安国公夫人一听喜的跟小孩子似的,“也是,过了年你就二十二岁了,成亲的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就是你长年游历在外,若今年你还走,为娘都不知道怎么对郑大人交待了!唉,你不在的时候,也多亏了郑家的姑娘经常来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话,还不嫌我唠叨,这么好的姑娘你莫不是要人家一直等下去吧?”
黄睿一怔,垂下眼眸。
四年前他十七岁,他家人给他和户部左侍郎的女儿订了亲,但他不喜欢她。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他便以学业不成,如何成家为由出门游历,在外半年他遇到了她,那个他费尽心机都想要得到的人。
他们相识于并州,他听人说城外惊现人猿,他好奇之下就想去看看,结果被那所谓的人猿给伤到了,幸亏遇到了她,当时她是去采药的。
他问她:“瞧你的穿着应该是衣食无忧的人家,为何采药还要亲自来?”
她笑着说:“师傅说,想要更好的了解药材,最好的办法是亲自采或者种,体会它们的生长环境,这样还能加深自己对药材的了解,种嘛…我是没机会了,只好采咯!反正我现在被师傅打发出来长长见识,遇到有药材就采!”
他看着她手脚利索的替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你学医多久了?”
她听到他的问话只愣了一瞬就回道:“也没多长时间,但是你放心吧,外伤包扎的话还是挺在行的,不会把你包成粽子的!”
说着她又说起她初学医时的囧事,“那个时候我学包扎,可真的把人家包成粽子了,然后被我…被说成是在包粽子!结果那年的中秋节家人说要吃我亲自包的粽子呢!”
黄睿听了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许久才呐呐的说:“那个中秋节不是吃粽子,而是吃月饼的吧?”
她呆呆的反应了一会才说:“那是什么节?反正就是吃粽子的时候…”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尤其是她看起来随意可行为却不过分越礼,看起来糊里糊涂的,但实际上她很精明,他想她只是很多事不愿费脑去想罢了。
他还记得那天下山后,她帮他寻了一户人家休息,还特意交待了很多,她说毕竟是动物所伤,为了避免感染,最好不要沾水,更不要再去接触动物、野草之类。
他在那休息的几天里,听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事,确定了她是个很特别的姑娘。
因为对她好奇,再打听到她要启程回云州的时候,他就借口正好要去云州游历想跟她结伴而行,他原本以为她不会同意,毕竟女儿家的闺誉很重要,可她却同意了,他高兴了许久。
一路上她也不似别的女子般,忸忸怩怩,相反她落落大方,渐渐的吸引了他的目光,到云州的时候,他才知道她竟然是祈愿阁的人。
他从来没想到她竟是伶人!
他留宿云州,向韩班主打听了许多,终于知道她的命很苦,被匈奴人抓过,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却被射了一箭,要不是遇到她师傅她大概就活不成了。
想起这些,黄睿的目光泛起一丝柔柔的波光,而安国公夫人则误会了。
她以为他是听到郑家姑娘才这样的,想了想说:“睿儿你回来的刚好及时,明日便是吏部尚书苏大人母亲的六十六大寿,你既然回来了便也得出席吧!”
说到这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郑家姑娘也会去。到时…你们好好聊聊,她为了等你,已经错过最好的年华了,可别忘了过两日亲自登门赔罪去!”
黄睿掩下眼中的嫌弃,突然问:“母亲,陆家的人是不是也会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