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和尹龙走了回来两个老战友安之若素正在碰杯喝得吧唧作响。龚厅随口问:“谁啊?如此好的身手应该为我所用才是。”
刘娜没好气地说:“应该是他的老情人故意找他的茬。是不是要你回到她身边?你说呀!”
尹龙摇头:“没看清。”
“别急。她有心找你不会就此罢休还会再来找你的。等她露面吧。你知道抓蝴蝶吗?你越追着她抓抓不到的。你要不现她她会自己落在你掌心。”洪厅说了一个浅显的道理但是寓意颇深。
“特别是娜娜你对娜娜越好那人越性急。你俩要稳坐钓鱼台单捉飞来将。”龚厅满有把握地说。
刘娜想不到尹龙离开她一会儿就惹上了一段公案赶紧转换话题:“龚爷爷你还欠我们一个故事。也许你一说故事她会回头来听你讲故事。”
“老洪你倒酒。我讲故事。”龚厅再跟洪厅碰了一杯。讲了一个很有悬疑的故事。
那年我在景洪接的一个案子。他们寨子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村子里闹鬼。怎么闹鬼?一到晚上他们就接到“鬼电话”大伙儿都亲眼见到那男人死后把一部手机随葬了。他们当地的风俗死者生前用过的东西要随葬。他的一部手机明明放在死者口袋里。怎么会接到死人电话?可是村民接到这个电话胆大的想听听是不是他的声音一接还真有他的叹息声还有一句话:还我命来就挂线了。大伙越传越灵验要是有人不相信第二天他睡着了就会接到他的来电吓得村里男女老少人心惶惶。此案不破民心不稳。
我们接村长报案后成立了专案组。我当时听了汇报决定从死者查起。我们走进死者家里那是一栋老式木楼子。死者遗孀穿得挺朴素还戴着黑纱。这个妇人叫盖丽丽生得细小小巧玲珑的样子。她给我们描述了当晚发生的事故。
那天晚上从地里收了一担玉米回家就把玉米悬到阁楼的木栏杆上家里老鼠多怕夜里老鼠偷吃两头套了光滑的酒瓶子。我在下面扎成把结果我听到轰一声先是咕咚咕咚滚了下来然后啊一声惨叫。我跑过去他直挺挺地躺地哪儿。我吓得要命一摸他的头全是血他滚下来的时候头正碰着下面一个犁头。这是一个刚敲下来准备明天换上去犁地用的。犁地用的是尖头子犁水田用的是平头子他放在那儿准备明天一大早换上去的哪知道这么不巧送了他的命……
说罢哭得要死要活。我们办案可不能感情用事。我们请村干部召集了当时敛尸的人。他们都说当时他的头正碰在犁尖上血染红了犁。当时找出了那个惹祸的犁头还可见斑斑血迹。我命技术人员取了血样。
我接着对楼道进行实地踏看。我按照盖丽丽的陈述确实看到了阁楼上高挂的一竹篙玉米竹篙两头用铁线挽了打碎了底的啤酒瓶用来防鼠。我便找到她当时说的死者站立在上面挂玉米的一张杌子学着往上面挂玉面踏在杌子上很轻松地就把玉米挂了上去。可是杌子相当结实四只脚稳稳当当地立在阁楼上怎么会摔下去?摔下去杌子凳肯定跟着摔下去。摔下去应该倒摔在楼梯上楼道有个转折平台不可能直滚下去。即使直滚到地怎么可能头撞在犁头尖尖上?犁头通常是平放的除非有人故意竖起来要是没有东西固定竖起来也会倒下去。我反复把犁尖尖竖起来就是竖不起来。头磕在犁面上顶多一个包。滚下木阶梯滚动的力量并没有直栽下来那么重。再说大楼梯根本没有一个人宽会有阻碍滚下去的可能性即使存在也没有那么致命的力量。
我那时身子骨还硬朗特意在楼梯上滚了滚怎么滚也不致于来个倒栽葱啊!我们不死心对死者家里进行地毯式勘查。结果有了新的发现在死者的床上发现了血迹!我们经过dna比对确认这血迹就是死者的。我们有理由怀疑第一杀人现场应该在床上。
真是很诡秘。村长当天晚上接到了“鬼魂”来电。我要了这个号码。到电信部门调出这个电话。事实很清楚这个号一直在用。谁在用这个号装神弄鬼?
我决定开棺验尸。可是主家不同意。当地有种风俗下葬之后动了土就动了风水轻则人口不安重则家破人亡。我上门做了不少工作。最后死者这属人员统一意见刨坟、开棺、验尸。
棺打开之后当时已过了一个多月棺木中的死者宛如在生!可能当地使用了特别的药物能够防腐。这给法医验尸提供了方便。法医在死者衣服中果然找到了手机。但我想启动手机已经不能开机;再打开电池盖电池完好无损但里面的电话卡不翼而飞!
法医开始解剖遗骸确认后脑勺非锐器扎伤而是钝器重周是一种碎裂全身没发现其他外伤。内部解剖发现肺泡中出现二氧化碳潲留脏器中有大量血块;右心及肝、肾等内脏淤血;肺淤血和肺气肿;内脏器官的浆膜和粘膜下点状出血!说明是机械性窒息而死头部重击还足以致命。真正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