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守静。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他李守初守得初心不改,我便守得清静自持。所以,他叫守初,我叫守静。”
“……我真的能信任你?”
“你怎么信李守初,你就可以怎么信任我。”
看着眼神褪去了那份玩世不恭,反而变得极为认真的……这个叫做“守静”的人。
杜如晦想了想,眼神缓缓变得坚决了起来。
“……好,你既然都如此说了,那么,便来帮我一把,如何?”
“说呗,不然你以为我从河津赶过来是干嘛的?”
杜如晦没听他继续絮叨,而是直接说道:
“一会儿,这边整备数车粮草,你若能行,便亲自带着民夫们赶往桑泉!我现在要去和河东督史李世民汇合!这一车粮草关乎两千七百余军卒驻扎补给,不容有失,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便信你一次!”
“你等会……”
守静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你刚说去哪?”
“桑泉。”
“……李世民要去打孙华!?”
守静说着,眼神变得认真了起来:
“老杜,咱不兴玩闹的啊,孙华到河东了之后,目前暂时没表露出来任何攻击迹象,李守初那边马上就要完成和你的约定了,带到金秋九月,麦田收成,咱们的目标可就视线了。这时候李世民去打孙华,你不拦着?你反倒还要跟过去?”
“在下没有玩闹!”
杜如晦摇摇头,忽然转换了称呼:
“只是其中缘由,在下不能和你说。你若……真的说的是实话,那这两千七百余骑的粮草辎重便系于你手了!”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怀里代表河东主簿的令牌,交给了守静面前:
“拿着。”
“……”
守静的眉头依旧紧皱。
他算是听出来了。
老杜还是没完全信任他。
不然称呼也不会用“在下”。
其实想想也正常,能理解。一个陌生人忽然跳你脸上,对你说“xx,我是xxx,我俩是一个人”这种话……
确实挺荒唐的。
老李……你这也不行啊。
干嘛不提前和老杜说一声?
真的是……
可转念一想,杜如晦能对一个陌生人做到如此程度的信任,甚至把粮草交给自己。
“真果断啊。啧”
守静感慨着,伸手接过了令牌:
“行,没问题,交给我。然后等李守初醒了,他会知道咱俩的事情的。你只管放心,这粮草我一定给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前提是这些民夫里有人知道去桑泉的路……”
他还记着自己走岔路的事情。
而杜如晦也不在多言,点点头后留下了一句:
“那便拜托了!跟我走!”
说完,他快步走入了城主府,带着守静见了一众文官功曹,交代清楚后,直接到后院把自己的踏川给牵了出来。
“踏川该刷毛了。”
“……”
听到对方准确的喊出了自己坐骑的名字,杜如晦没回答。
只是点点头后,翻身上马,看向了守静:
“有劳!”
“放心便是。”
得到了守静承诺的答桉后,他不再犹豫,直接拍马扬鞭:
“驾!”
马蹄滚滚而去,而府邸里的文官仆役开始赶紧张罗粮草之事。
只有守静。
手里拿着令牌,看着已经消失了老杜身影的街道,感慨了一句:
“所以说……你俩也是好基友呀。就是不知道房玄龄现在在哪……不然,你们三个还真是一台戏了。”
……
“二公子!
”
当踏川疾驰而至时,李世民先是一阵惊讶:
“克明兄,你怎么过来了,粮草……”
“二公子放心。”
杜如晦摇摇头:
“粮草我已命人督办,绝对不会拖延……只是请二公子暂时冷静,现在敌众我寡,兵力悬殊,更何况那显锋军当真不弱,我虽能理解二公子之心,但行军打仗绝非儿戏,还需从长计议!”
“……我知道。”
如今的李世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暴怒,有的,只是令人感觉到压抑的冷静与眼神里酝酿的杀意。
“放心,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先把唐俭和小裴救出来!”
“……”
骑马狂奔的杜如晦看着他那紧咬牙关,努力压抑狰狞的样子。
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北解距离桑泉只有八十里。
这些骑着飞马城配备的千里马,装备精良的轻骑兵最迟也就是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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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赶紧在这一个时辰之中想出一个合适的计策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