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还真的是……”说着,他开始看第二份情报。
看完,他又看向了女子:
“崔家连伏波军都派出来了,大人,那这件事……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
“谁知道呢。”
女子摇摇头,端着茶杯眼神有些空。
“结束也好,不结束也罢,不是咱们暂时需要操心的东西。虽然爹没有听我的话,把老大派去河东。但派二郎去也不错,至少,河东的局势能安稳下来……想来爹是想先巩固太原那边吧。如果河东这会儿也能稳定,对大家都有好处。”
“……嗯。”
汉子又开始看第三份情报。
而当看到这第三份情报时,他眼里逐渐升起了一团疑惑。
因为这情报上的内容很陌生……但又很熟悉。
说的是于栝的流民之中,出现了一个名为“守静”的人。
每天都会给一群晚上劳作归来的流民说故事。
说的时候,是人山人海,围的里外不透风。
这个守静被人尊称为“先生”,说的故事很好听,在这伙流民之中声明很响,甚至在于栝东北处的流民聚集地里,那些流民专门给他修了一个高台,为的就是让他说故事的时候,后面的人能看到,听到。
而每天,这守静先生说书的时候,野外那片空地上基本所有流民都会坐在那听,然后等听完后,便会自发的给出一枚铜板的赏钱。
显得极为恭敬。
可以说,这个守静先生对于那些流民的安稳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而情报上说,这守静先生说的第一个故事……就叫做《九头案》……
《九头案》说完后,又开了一个新故事,叫做《四大名捕》,专门讲四个衙门里的捕快抓人破案的故事……
“……”
薛如龙抬头,看着端着茶杯凝视窗外繁华,好似静默成一幅《江山美人图》的女子,下意识的问道:
“大人,这守静……难道是……”
说着,似乎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直接就否定了:
“不可能啊,守初道长不是和那杜克明与玄奘一同出发三量山了么?还和二公子碰了一面……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为什么不能?”
女子的视线回转,看向了薛如龙:
“为何不能出现在两个地方?又为何不能是同一人?你难道忘记了国师之事?”
“!!”
当听到女子后面那句话时,薛如龙赫然瞪大了眼睛。
满是荒唐:
“国师?!大人是说……“
可马上脸上那股荒唐就变成了坚定无比的否认:
“不可能!”
他摇头:
“绝对不可能!”
似乎加强自己的肯定,他的摇头又变成了点头:
“国师的这个隐秘,是洛神……”
瞬间收声。
在女子那满含警告的眼神下,薛如龙身子一僵,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瞬间冷静了下来。
再次沉默。
摇头:
“这个秘密,咱们最近才知晓!李守初他怎么可能……就学会了!?他和国师素无交集,除了在于栝时,国师带着李淳风……呃……”
话头一顿。
汉子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了起来。
可马上又从那五花八门的表情化作了深深的荒唐:
“可这一气化三清乃是道门绝密中的绝密……如果不是她……提醒咱们,咱们甚至都未曾听说过这门术法!……李守初他怎么学会的!?他这才过去多久?满打满算,从去年大人在且末见过他,到如今……还不到一年!一年时间从出尘入自在已经够荒唐的了,而现如今,他还学会了……这道术法!?别说属下了,大人自己相信么?!这李守初……难不成是什么国师的亲儿子不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绝对、肯定、一定不信的态度已经显露出来。
甚至平日里素来沉稳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彰显着内心的荒唐。
可偏偏……
对面的女子却沉静无比,等自己这属下发泄完了心中的情绪后,平静的看着他,直视着他的双眸:
“为什么不能?”
她反问。
然后,在薛如龙那荒唐再起的表情下,她追问:
“这李守初,是我看上的人。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