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具体要用谁,李臻稍微有点选择困难症。
并且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站了起来。
目光落在了那一共十二个字的墓碑上面。
“嘶呼……”
清晨的空气伴随着他的呼吸,化作了一道白练。
没有什么香味。
可李臻却忽然笑了起来。
“嘿嘿……”
他笑的俏皮,笑的好看。
“那……贫道走啦?”
从飞马城一路走来的道士露出了迄今为止,最舒服的一个笑容。
说出了这句话后,他道袍那脏兮兮的袍袖一摆:
“走了。这下雪了,老马还在山下呢。冻了这一夜,它估计心里指不定怎么骂街呢。我走了啊。”
就像是清晨出门干活的人一般,他语气轻快和煦的对着那坟丘摆摆手:
“走了。”
雪后初晴。
道士下山。
没再回头。
……
“希律律……”
被拴在了树上一夜的老马看到了李臻后,就开始刨腾蹄子。
甚至隐隐有屁股对李臻的想法。
李臻嘴角一抽……
估摸这憨货要么是上厕所知道背人了。
要么,就是想等自己凑近,给自己一个闪电连环踢。
他无语的摇了摇头,从布袋里面掏出了一块豆饼:
“瞧见这豆饼没?”
“噗。”
老马打了个响鼻。
李臻得意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你敢踢爷爷,爷爷就扔啦!”
“……”
最后,道人牵着一边走一边嚼饼子的老马,一步一步朝着远处那座城池走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昨晚闹出来了多大的动静。
也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昨晚的动静,好悬有一个天下第四要过来弄死他。
雪后的北邙山很美。
路却有些难走。
牵着马,他走了快一个时辰,这才终于抵达了传说之中的洛阳城。
洛阳,东都。
城墙厚重、肃穆。
而城墙之下,是那不知埋葬了多少人野心与生命和过往的土壤。
李臻没去想。
也不去琢磨。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来都来了。
一不找那位狐裘大人。
二不搞什么幺蛾子。
来洛阳,就只是为了看看这座几朝古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于是,他牵着老马缓缓跟随队伍而行。
看的出来,这边的盘查要比其他城池严多了。
不过也没关系。
贫道是正经的道士。
有度牒在身。
天下之大就没贫道去不了的地方。
牵马跟着等待入城的长队而行,等轮到自己时,他从怀里掏出了证明他道士身份的度牒,语气客气的刚要说话,忽然就听后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前面的人让开!!”
下意识的扭头一看……
嘴角顿时一抽。
只见一群身穿盔甲的军卒骑在马上,正朝着这边走来。
而军卒后面,便是一排车马。
就像是商队一般。
这场景……
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