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沐道:“李柃夫妇虽是小辈但在海外开宗立派亦成气候当分诸宝和灵材……
眼下玄辛峰上也没有什么存货仅有的五十枚筑基丹都调给你们合计两千五百万现灵石和灵玉结晶等物约有七千万再加上各式灵材法器若干价值近亿……拢共价值两亿三千万吧。”
这个安排其实还是颇为合理的宗门日常使用的多是一些低品法宝能够赐予刚刚晋升的筑基真传甚至法器不入流品灵材之类也可以用来鼓励炼气期弟子上进。
按照世俗的理解李柃算是比较远的关系了只凭玄辛国驸马这个身份是不可能有资格站在这里分遗产的但筑基修士和积香宗宗主也当得起了。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白得将来玄辛峰人若有事情要他帮忙也是义不容辞这里面暗含着玄辛峰一脉的因果。
不过当李柃接过分给自己的那份清单时忽的又明白没有什么玄辛峰不玄辛峰的了。
玄辛峰一脉犹存但玄辛峰的确已经成为过去。
今后的玄辛峰是宗门的玄辛峰不是黄云真人的玄辛峰。
不久之后各人依次进来听候诏命各安去处。
又过了一会儿黄云真人溘然长逝。
“老祖仙去了!”
罗沐面露哀容长叹一声传音响彻灵峰内外。
很快山下几声炮响接连的钟声隔着呼吸一声声的传来响遍三千一百二十九转。
当天下午灵堂和法驾备好天云七子为首的各位真人前来吊唁。
李柃在此终于见到了传说之中的元婴真人赤云子他是天云七子之中的首领看起来是个仙风道骨的白衣修士。
除此之外橙云真人绿云真人青云真人等几人也依次前来包括曾经和玄辛峰为对头的圣元峰老祖紫云真人。
这并非是黄云真人为天云七子之中首位仙逝者实际是因天云七子历代更迭不出十年之间黄云真人这个名号就有可能为其他新晋结丹所继承这更像是一个富有传承历史的道号而非黄云真人本人的俗家姓名。
也是直至此时李柃才在灵幡上面看到了老祖的名讳。
玄辛慕黄氏黄老太君讳若云。
罗沐私下里找到赤云子道:“赤云长老我家老祖遗命举丧事宜一应从简葬于归元山不知宗内可有安排特请示下。”
赤云子道:“并无安排你等依遗命行事就是。”
真人丧葬有些细节远比凡俗繁琐譬如对尸身的保存和棺木的选择墓地的安排有些却简洁无比。
前者繁琐是因真修崇奉真灵不灭论相信人死虽如灯灭亦有天地二魂常在外消逝的只有人魂而已。
保留尸身墓葬是为事死如生不为阴煞所扰。
如若死无葬身之地或者葬于阴煞邪秽之地乃是大不敬。
相应的哭丧吊唁事宜可简扎纸牛马金童玉女灵堂遗像之类是源自于异大陆的风俗根本不盛行。
玄洲修士死后绝不愿意下什么冥土但愿长眠不复醒留作泉台冥中仙净整些阴间玩意儿。
这里讲究的还是羽化登仙魂灵升上天界成仙成神。
至于是否有那天界仙庭轮回转世另当别论。
宗门所能做的也是安排合适安葬之所是宗内长老级别人物才有资格葬下的风水宝地绝无尸变或者被仇家寻上门搞破坏的风险。
棺木则是老祖自己生前亲自挑选采取上好的建木灵材打造而成只一方棺椁也抵得上五甲法宝另有数十根灵柏木搭建而成的黄肠题凑堪称价值不菲。
安排好这关键两处其他一应仪程其实并无修士真正关心大家吃吃喝喝恳亲聚会也就过去了。
尤其是这玄辛峰裁撤风声早已传出又无罗沐继承峰主之位的任命即便是消息最不灵通的炼气境小辈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李柃看着众人各有忧色但却同样也掩不住发了一笔大财的喜气不禁暗叹。
“这一次当真是树倒猢狲散各安天命了。”
若非玄辛峰裁撤这些财产宝物都是属于继任峰主的又怎么会轻易分开摊薄气运呢?
连凡俗世间的家族都懂得嫡长子继承制都知道集中力量办大事分散成十几份几十份那就是真的要分开各过各的了。
这和自己主持门下弟子分家各自开宗立派是截然不同的。
葬礼按部就班的进行宗内宗外不少亲朋好友过来先是各方元婴高人结丹真修然后是筑基弟子炼气晚辈。
梦幻岛主莫清平甘泉山居士梅夫人凫山洞主肖前辈等人来了。
北海之地的尚长老妱夫人海姬等人也来了。
就连离膺和舒长生都被李柃密讯召了过来。
此前是因老祖未死消息也尚未传开还要考虑相关局势但随着消息传开他就召来自己弟子当中排名靠前的两者略表心意。
至于其他的弟子仓促之间不可能全部赶来也没有必要。
诸事纷扰李柃和慕青丝虽然伤感但却也已经插不上手只能是自行哀思和凭吊了。
就在这时慕青丝却突然想起一事忽的问李柃:“夫君罗师叔祖分给我们的仙箓神符呢?”
李柃亲自保管着这次分得的遗产闻言找出几物:“你指的是哪一样?”
慕青丝翻了翻却是指着其中一张巴掌大小看起来有些像是黄纸绘成的符宝道:“应该是这个……”
李柃道:“这东西似乎是件三甲法宝用来传讯召请的东西我看看……嗯?太上云天祈祷策役神咒……”
这东西似乎是用上古仙文铭刻而成的黄纸符宝其质非金非铁非皮非纸非帛非木但却异常的坚韧结实。
“这上面写的什么?”慕青丝不识得上面的字好奇问道。
李柃好歹也算是博览群书勉强辨认出来:“唵吽吽三檀那韩难延干夷摄勑起九天都火炎部??天君统率四方大力神王九天火雷火电火飞火欻火流火七星火霹雳火炎雷烈火驾夔龙坐骑飞虎狮子白泽獬豸麒麟火驼火象火马火鵰火兽万群铜头铁面百万神兵……这什么跟什么?”
李柃并不认得上面每一个字连蒙带猜才算认了个浑沦但是关键的某某天君却竟似模糊不清如同朱砂化开见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