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轻声回答。
而端亲王再次点了点头,开口道:“行了,你退下吧!”
天气一日日开始炎热起来,杨蓁蓁身上的伤也开始愈合了起来。
除了腿脚处伤到骨头,尚且需要养上一段时日,其他的皮肉伤倒是差不多愈合脱痂,这几日伤口一直在发痒,杨蓁蓁强忍着没去挠,虽然知晓几处伤的深的地方定然会落下疤痕,可若是去挠了,还不得满身是伤,伤上加伤。
不过这伤愈合起来痒着,也真是够折磨人的,杨蓁蓁自认控制能力不错,但好几回,仍是忍不住心浮气躁。
晚上睡着的时候,更是唯恐睡梦中一不小心就给挠了,还特地让小环把她的手给包了起来。
接连几日下来,杨蓁蓁的胃口开始变差了,连气色瞧着都有些不太好看。
小环瞧着心疼,特地寻了给杨蓁蓁看病的太医配了一些药膏给她擦身子,还别说,宫中的膏药的确是挺管用,杨蓁蓁擦在快要愈合的伤口处,只觉得凉丝丝的,倒不在那般折磨人。
而等擦过几次,几处伤的浅些的地方退了痂子,竟然没有留下伤痕,只有一道浅浅的白印子。
这让杨蓁蓁不觉感到惊喜,连小环都觉得不可思议,擦药膏的时候越发的上心了起来。
这日端亲王进宫时,小环正替杨蓁蓁擦着额头。
她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伤的最厉害的一处还是在额头上,虽然她已经做好破相的准备,可到底是女子,心中仍然有些希望着,若这伤口能够浅一些,再浅一些,那是最好了,所以上药的时候,尤其关注额头上这一块。
端亲王进房间的时候,小环刚上好药,听到了动静,只能够匆匆替杨蓁蓁包扎起了额头。
而端亲王瞧着她们主仆慌乱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道:“急什么,本王看到又没什么。”
杨蓁蓁闻言,面上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端亲王便知她是心中不愿了。他忍不住捏了捏握在手中的小瓷瓶,笑着开口道:“蓁蓁,你这伤该是快好了吧?”
“是啊。”
杨蓁蓁笑着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是轻声道:“这几日伤口一直在发痒,难受的紧。幸好太医给奴婢配了药,擦在上边倒是不痒了,而且几处脱了痂后,竟然发现没留印子,倒是万幸。”
端亲王闻言,面上的笑容微微一窒,但还是镇定的笑道:“哪位太医给开的药,这般管用,让本王也瞧瞧。”
“就是先时王爷给找的那位刘太医,药不是放着吗?”
杨蓁蓁闻言,倒也不觉得奇怪,只当是端亲王真的好奇了。说完这些话,她还笑着指了指方才小环放了药的地方。
端亲王笑着捡起了药膏,其实他在刚看到这个药瓶的时候,心中便有几分在意了。
这个药瓶分明便是与他带来的一模一样,而里边装的去疤痕的药膏,自然不会相差甚远。
端亲王打开了瓶盖子,放在鼻翼下闻了闻,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笑道:“刘太医的医术看来真是不错,这药闻得挺香。”
“王爷……”
杨蓁蓁听了端亲王这句带了几分玩笑的话,有些无语。
不过这药倒的确是挺香的,闻着不像是膏药,反倒是有点花香。
而端亲王在杨蓁蓁无奈的目光中,自己笑了一下,最终还是犹豫着掏出了手里的药膏,放在了方才那瓶药膏的边上,笑道:“原本就是想着你的伤口该好了,就找了太医给配了药膏,没想到你已经先找了太医。不过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还是放在你这边吧,等到不够了再用这瓶。”
“够了够了,伤全部好了估计都有剩。”
杨蓁蓁瞧着,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冲着端亲王道:“不管如何,都要谢谢端王爷这般上心。”
“你的事情,本王自是上心。”
端亲王笑着说完了这句略带着几分暧昧的话后,很快又转开了话题:“对了,本王来了这么久,怎么连杯茶都没有?”
杨蓁蓁闻言一愣,又是笑了起来,冲着端亲王赔罪道:“是是是,是奴婢招待不周了。”
说罢,又是开口吩咐了站在床边还有些发愣的小环赶紧去倒茶。
小环回过神来,自是连忙跑了出去。
而端亲王看着小环离开房间的身影,目光却是看向了杨蓁蓁,似是无意的开口问了一句:“你这小丫鬟怎么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你?”
“王爷可别小看小环,她还挺能干的,奴婢身上伤口痒,这膏药还是这丫头给奴婢找太医配的。奴婢自己都没想到。”
杨蓁蓁自是连忙笑着替小环说了话。
而端亲王闻言,面上若有所思笑道:“原来这样,那是本王误会了。”
的确是能干,连这药都能给弄来。
端亲王记得,这药一共就上贡了不到十瓶,这些年来用掉的,以及他手上这么一瓶,只怕也只有他皇兄那边能够这么大方就随便拿出一瓶给杨蓁蓁用来擦伤口。
不过既然他皇兄想当无名英雄,他自然也不会去揭露这一点。
端亲王目光带笑看了几眼那两个瓷瓶,点了点头。扯过放在边上的一条椅子,自己撩起衣袍坐了下来,然后微笑看着杨蓁蓁开口问道:“本王今日进宫,可不止送药这么一桩子事情。蓁蓁可有猜到本王要与你说什么?”
“嗯?”
杨蓁蓁闻言,倒是愣了一下,看向了端亲王。
端亲王面露笑容,看着杨蓁蓁轻笑开口:“蓁蓁,你顾师兄不是中了状元吗?不过这只是一桩喜事,还有一桩喜事,却是你没猜到呢?”
“什么?”
杨蓁蓁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端亲王。
端亲王也没有卖关子,只是笑道:“你师兄可了不得,如今入了姚相的眼,姚相有意招他为婿,只怕再过不久,连终身大事都要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