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过去吧,为什么你会没有任何的恨意,来魔鸠山之前,你难道是自杀?而不是被他人所逼害?”
凌霄骨子里透露着复仇的yu望,纪皓月即便化成灰他也认得,他始终无法明白,为何徐子文没有任何的恨意。
“我本是该死之人,却又活了过来,苟且于世。”
“我比你先来魔鸠山,在这山上呆了两个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时候活着的意义不在于你站得有多高,而是活着舒坦。活一天赚一天,何必让自己有那么多的苦恼忧愁。”
“其实,我非常渴望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每ri钓钓鱼,种种花,无忧无虑,多自在。”
徐子文目光有些迷茫,他的心似乎已经自我封闭了,什么权势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这种心境,在他这个年龄的人群中,很难有人能够做到。
“那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番淡然?”
凌霄苦笑一声,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方式。安逸,便是徐子文所追求的一切,而自己所追求的就是仇恨,不甘屈服天道、命运的cāo控。
凌霄的询问,顿时让徐子文陷入一种无比的怀念之中,他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勾起了他那不堪的往事,让他陷入到痛苦之中。
“我?呵呵,本是九玄真传弟子。”
徐子文露出一抹冷笑,笑得让人感到心伤。
“九玄?那可是中州数一数二的圣修门派,你居然是九玄的真传弟子!”
伊雨薇顿时惊愕的看着徐子文,九玄是什么地方她可是非常清楚,这是无数术修修士无比向往的圣地。
“难怪你能够施展符阵,原来是师从名门,可是你又为何会深陷死地,被带到这魔鸠山来呢?”
凌霄对于徐子文的过去也是有些惊愕,这浪荡、低调的徐子文居然出自九玄圣山。
“一眼难尽啊!”
徐子文有些苦楚,他再次从储物戒中取出议坛老酒,大口灌下。
“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前往九玄圣山。甚至连九玄圣山的入门选拔,我们都是一起通过的。”
“他是我这辈子最要好的兄弟,可是后来,当我进入九玄圣山,被选拔为真传弟子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呵呵,我是贵为枯海真人坐下的真传弟子,他却是九玄圣山中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
“那一次,他与一名真传弟子发生了冲突,不但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而且还受了重伤。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而对方却是真传弟子,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
“如果,我那时为他站了出来,事情绝对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为什么我当时没有站出来为他出头?我是畏惧方辰吗?我当时究竟是在惧怕什么?”
“我是在害怕被灌上同门相残的罪名,失去了我贵为枯海真人真传弟子的身份!”
“袁永他却原谅了我,没有任何的怨气,他当时对我说,他已经对九玄圣山绝望了,想要离开九玄圣山,让我陪他一起走。”
“可是,我为什么会拒绝!而且还冠冕堂皇的说,我所付出的所有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切,好不容易被枯海真人看中,成为了他的真传弟子,我不想失去这些所有的光环!”
“他说我是孬~种,是懦夫,说我是势利小人!我与方辰同为真传弟子,却畏惧方辰,不敢为他伸冤!于是,我们便争吵了起来,吵得很厉害。这是我和他,从小到大,吵得最严重的一次。”
“我说,我不是孬~种,我不是懦~夫!我无法舍弃掉九玄圣山真传弟子的身份!”
“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他临走前所说的那句话,‘徐子文,你就是一个懦~夫,孬~种!从此之后,你我便一刀两断,二十年的兄弟之情从此恩断义绝!’,呵呵,我是不是没有一点的人xing可在?”
徐子文已经醉了,将心中的苦楚,全都倾述而出,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深处非常的痛苦,并非向他表面上这番的散漫、豁达。
“我都有些看不起你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了那虚伪的地位,连自己最要好的兄弟都不顾!”
伊雨薇满脸的气愤,微红着眼睛看着徐子文,女孩子特别的容易被莫名的情绪所感染,她似乎都在为袁永当时的心情而翻到愤怒,而感到徐子文太过于冷漠,太过于无情。
“迟了,一切都迟了!为什么事情发生后我才后知后觉,那些权利、地位与兄弟相比,简直就是粪土!”
“从那以后,九玄圣山上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他们虽然畏惧我真传弟子的身份,但心眼里却瞧不起我,背后嘲笑、讽刺我!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拥有地位,拥有真传弟子的身份又如何?我连想找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都找不到,我最好的兄弟都看不起我,与我恩断义绝!我知道他恨我!”
“后来的半年里,我整ri郁郁寡欢。直到三月前被带入魔鸠山的前一天,我独自一人在九玄山外喝得烂醉,结果一失足,从山崖上跌落,摔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呵呵,可笑吧,堂堂九玄圣山的真传弟子,却醉酒跌落山崖险些摔死!”
徐子文一口接连一口的喝着闷酒,酒后吐真言,他将这三个月来,心中所压抑的一切都倾述了出来,说完之后,整个人大字型的躺在地上,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坦,他喝了太多,醉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