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治军甚严,白杆兵以整齐的方阵向锦衣卫逼近。锦衣卫骑兵站队时非常整齐,但一动起来,就明显参差不齐,有的骑兵速度快,有的骑兵速度慢。
在锦衣卫队形的影响下,白杆兵的队形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眼见得敌人触手可及,有些白杆兵不免追得急了些,把其他白杆兵落在后面。
白杆兵队形的混乱露出了非常多的破绽。
锦衣卫的士兵非常善于捕捉机会,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一篷箭雨,又射中了五六十人。
马祥麟大声呼喝,总算把阵形给稳定住了。
白杆兵再也不理会锦衣卫的行军速度,只管以自己的方式行军,哪怕锦衣卫的马就在眼前,只要小跑两步便能揪着马尾巴,他们也不动贪功之念,以免脱离队伍。
锦衣卫三番五次地挑|逗,始终无法引开前面的盾牌兵,有几次还险险地被后面的长枪兵剌中。
锦衣卫前面彩旗舞动,这些诱敌的锦衣卫一声呼哨,拍马远去。
马祥麟大笑道:“跟我比耐性,你们还差得远呢。我们就以这样的速度行军,看你们锦衣卫能拿我们怎么样。”
白杆兵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锦衣卫在前面慢慢地逃。两支部队的速度相差无几,他们之间的距离既没有拉大,也没有缩小。
秦良玉是沙场老将,觉得有点不妙,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妙。
就在这时,锦衣卫前面彩旗舞动,锦衣卫主力忽然拨转马头,朝白杆兵冲来。
白杆兵的盾牌兵赶紧把盾牌支在地上,用胳膊顶着盾牌,准备承受锦衣卫铁蹄的冲击。
不过锦衣卫哪里会做和长枪阵硬碰硬的傻事,冲到近前,便分为左右两路,攻击长枪阵的左右两翼。
长枪阵的左右两翼早就去追击前面派出的小股部队去了。现在的长枪阵两翼根本没有保护。
秦良玉长叹一声,道:“终日打雁,竟让雁啄了眼。锦衣卫早有预谋,如果我们小股部队迎击,就一点一点磨掉我们的兵力。如果大规模攻击,就拉开我们的队形,突袭我们没有防备的部位。”
马祥麟却十分高兴,刚才一路追击,没捞到硬仗打,让他手有点痒痒。现在锦衣卫主动攻击,他怎么也能和锦衣卫的高手过上几招了。
可是很快他就郁闷了,因为锦衣卫实在是太滑头了,他们一直躲在远处放弩箭,根本不与他们近身肉搏。
如果白杆兵追赶,锦衣卫就后退;如果白杆兵不动,他们也不动,就在原地放箭。锦衣卫是进也放箭,退也放箭,打得白杆兵叫苦连天,不断减员。
马祥麟知道这回败是败定了,反正败在妹夫的手里,也不算太丢人。
他只想在败之前多打败几个敌人,过过打仗的瘾。
他认准锦衣卫的千户曹化彰,骑马向他冲去。
曹化彰好像被他吓呆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马祥麟冲到切近,轮枪就向曹化彰扎去。
曹化彰抬枪,架住,大喝道:“你已经死了。”
马祥麟哈哈大笑,道:“锦衣卫难道就剩一张嘴利害吗?我死了?我活得好好的,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曹化彰微笑道:“低头看看你的前胸。”
马祥麟低头一看胸前,盔甲上密密麻麻全是白点。
原来他这一路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弩箭。幸亏锦衣卫去掉了箭头,否则,马祥麟的造型和刺猥有得一拼。
他回头一看,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白杆兵了,锦衣卫还在毫不留情地射击白杆兵。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战斗,那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找了找他的母亲秦良玉,发现秦良玉木立在后方,胸口也是一片白点。看来,他们这些将军最能吸引锦衣卫的火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