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人往下倾倒到滚油,油打在楯车上,就像暴雨打在屋顶上一样,声势虽大,但对楯车里的人却没有什么影响。当然,那些在之前被击穿了马皮的楯车情况就糟糕一点,滚油从破洞里洒进去,把建奴烫得哇哇乱叫。
虽然有这些小插曲,但正在破坏城墙和城门的建奴心里还是十分庆幸,多亏英明的奴儿哈蚩,造出了这么先进的楯车,他们才能安全地攻城。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满桂又命人丢下了一些小东西——火把。生马皮不易燃烧,但浇满滚油的生马皮却烧了起来,而且还引燃了楯车里的原木。辽东的树木大多以松树、杉树为主,这些树比较直,容易加工,同时也极易燃烧。楯车里面的支架正是这种木头。很快,楯车里面也燃起了熊熊烈火,楯车变成了一个个大火球。建奴士兵走避不及,活活地在楯车里烧成了焦碳。没起火的楯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们是明军的重点攻击目标,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朝楯车砸了过来。楯车能扛住火铳的攻击,但扛不石头的重砸,很快便被砸得稀烂,里面的建奴自然也跟着楯车一起去见他们的萨满神去了。
真正对城墙上的守军产生威胁的是钩梯,尽管滚木对攀梯而上的建奴杀伤力巨大,但建奴也不会傻乎乎地站在那里挨砸。有的用盾牌护住身体,硬扛直冲而来的滚木;有的转到梯子的反面,躲避滚木的冲击;还有的用兵器去格挡滚木——呃,这种人被滚木直接砸死了,不用看了。
就这样,不少建奴竟然爬上了墙头。第五队早就等候在梯子旁边,和他们搏斗了起来。刘小三被编入了第五队,昨天没捞到战功的他,看到凶神恶煞冲来的建奴,吓得浑身发抖。特别是他身边的一个战友,正是被这个建奴用盾牌砸得脑浆迸流。建奴凶残地一笑,挥刀向他砍来。他举刀挡格,竟然挡住了这一刀。两人就缠斗在了一起。刘小三是被孙承宗招募来的,训了三年有余,可以说武技已经过关,只是没有经过实战。开始刘小三被建奴吓破了胆,十成的招数忘了八成,在那里左支右绌,几次险险被建奴所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胆量大了,招数又回来了,和这个建奴斗了个旗鼓相当。
刘小三猛然跳起,一招力劈华山直斩而下。建奴慌忙举刀相迎,但刘小三这一刀力量何其之大,建奴连人带刀一起被砍成了两半。另一个建奴见状,大怒,用刀横斩过来。刘小三招式用老,不及变招,闭上眼睛,暗道:“我命休也。”
预想中的痛苦没有来,他睁眼一看,只见那个建奴双眼怒凸,竟然已经死了。他前胸透出来的箭,说明了他的死因。刘小三惊魂未定,暗暗奇怪,究竟是谁救了他。
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建奴自己。建奴一边爬云梯,一边向城墙抛射箭支。抛射的羽箭很难分清敌我,特别是爬上城墙,与守军混战一起的人。结果那个倒霉的建奴就成了刘小三的挡箭牌,假设那个建奴没有来追砍刘小三,那么被箭射中的人十有八|九是刘小三本人。
就这样,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建奴数次攻上城墙,又数次被打退;他们的楯车全部被毁;二十七架钩梯,被砸断了十三架,剩下的十四架也搭在城墙上,拿不回来。建奴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奴儿哈蚩看着死在宁远城下的士兵,心如刀绞,那里大部分都是建奴人,只是少数是包衣奴才。那些人是他争霸的本钱,现在就这么白白地死在宁远城下了。
这次远征宁远,他没有带炮灰部队来。因为他早就在宁远城安插了内奸,以为一到宁远,内奸就会开门献城。没想到袁崇焕竟然在城里大索奸细,内奸被一网打尽,奇袭变成了强攻。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不怕耽误时间,把那些炮灰部队带来,让他们强攻宁远城。那样的炮灰部队,死多少人,他都不心疼。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和依然坚固的城池,他无力地摆摆手,说道:“鸣金收兵,明天再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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