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呢你们?”担心张辉尴尬,姚艺璇狠狠剐了众人一眼,旋即带头拍手鼓掌,带动班上的学生,不情不愿的鼓起掌来,掌声稀稀拉拉听着怪不尴尬。
“谢谢!”张辉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
他上财经大学念书,主要就是奔着大学图书馆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辉基本上跟他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际。
一群陌生人,又何必在意他们怎么看待自己。
“张辉同学,找个位置坐下来吧!”姚艺璇说道。
教室有很多位置,大学没固定的座位,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张辉就近找了一排靠着墙壁的位置坐下。
等张辉坐下后,姚艺璇问道:“张辉,你被子领了吗?如果没领的话,一会儿下课后你拿着缴学费的单子,让班长带着你上宿管处领下被子和水桶什么的。”
“汤建新,一会儿下课你就领他去办好入学手续,下面两节课就不用上了。”其实姚艺璇也觉得很突然,课程都上到一半了,突然来了个插班生。
不管怎样,既然分配到她这个班级,那就得安排好。
“等下下课后,你跟我走吧!”一个举了下胳膊,显然他就是08界经管系的班长汤建新。
“这两节课你们自习下吧!不要离开教室,别太闹就行。”走到门口,末了,姚艺璇又停下脚步,冲着张辉喊道:“回头你把学费单子给汤建新,让他拿给我,明天我去帮你领课本。”
张辉有点蛋疼。“缴学费的单子我好像没有,一会儿我打电话问下纪主任。”
“行!”
姚艺璇前脚刚一离开,教室顿时哗然一片。
“自由咯!解放了。”
“嘿!那谁,同学,你怎么到现在才插班啊?”
“你也是东襄县人啊?”一个瘦了吧唧的少年窜到张辉跟前,用东襄县本地话询问张辉。“怎么没在东襄县见过你,对了,你是住在东襄县哪边的?”
没等张辉回答,少年接着说道:“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卓,他们都叫我瘦猴,东襄县小璜人。”
小璜村紧挨着东襄县县城,但凡只要是东襄县人,没有不知道小璜村的。
那是全东襄县最横的一个村子。
最近几年,国家一直大搞开发,修铁路,高架桥,经济开发区……小璜村卖地卖不少钱。
兜里有钱了,村里富裕了,游手好闲的人就多了。
多流氓地痞。
去县城,多半要经过小璜村,不过一般人的小车可不敢从小璜村里面过。万一碾死一只鸡,那比碾死个人还严重。
作为一个小璜人,瘦猴颇为自豪,眉宇间难掩倨傲。“兄弟你是哪儿人啊?”
张辉有些诧异,没想到能碰上老乡,不过一听瘦猴是小璜人,张辉心里多少有些排斥。
小璜人仗着人多村子大,向来行事霸道,蛮横无理。
张家山有个人叫张扬,比张辉大四五岁,也挺得瑟的一个人。前年过年那会儿,上亲戚家拜年,吃完饭后,一家人上街上溜达。不知道是他表妹还是表姐,让车子剐蹭了下。
车主就是小璜人。
张扬他们那些亲戚上前跟车主理论,推搡间,那车主直接从裤兜子掏出一把匕首,往张扬大腿上扎了一下。
完事儿那人直接走了,车子都没要。
张扬家长报警了,警察来了一直骂骂咧咧的,脸色很不好看,责怪张扬他们过年都不让人安生。
反正那人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当天下午纠集了一帮人过来,直接把车开走了。
留下五千来块钱当医疗费,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张扬光手术费都不止这些钱。
“小璜个啊?”
“我张家山的。”张辉有些冷漠。
“张家山?”瘦猴想了下,好像没听说过这地方。“没所谓,管他哪儿,只要是咱东襄县的就行。”
瘦猴拍着胸脯说道:“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往后在财大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找我,咱们东襄县小璜人,就算是在洪州这一亩三分地,那还是能说上一两句话。”
说完,瘦猴扭头冲着汤建新喊道:“班长,这兄弟跟我一个地方的,晚点我带他去领被子就行,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哈!”
“你滚蛋把你。”汤建新哪儿能答应,这可是班主任特许的两节课的自由时间。“我还不知道你丫想什么,还特么称兄道弟呢!说的那么好听,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翘课。”
“啧!”
猴子翻白眼。“班长,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啊!我瘦猴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啊!就俩字,仗义。”
“你?”汤建新一脸鄙视。“什么时候多出的这毛病?我怎么没发现?”
“算了。你不是东襄县人,你不会懂。”说话时,瘦猴顺其自然的,伸手搭着张辉肩膀,摆出一副吊炸天的姿态,说道。“以后回家没事儿就上县里来找我玩,要是在东襄县摊上事儿,你只管报我瘦猴的名字。”
“我不跟你吹,就是黄金条也得给我瘦猴三分薄面。”
“哦?”
“你认识黄金条?”张辉拿开瘦猴的手臂,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儿。“领被子就算了,回头谁带我去下图书馆就好。”
张辉没打算在宿舍住,床单被子那些生活用品肯定买新的。
张辉虽然没念过大学,但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大学里面的事儿,比如说被子,多半都是老生毕业后留下的被子,回收整理下,然后再拿出来当新被子卖给新生。
“你去图书馆干嘛?先把住宿安排好,然后再去做别的啊!不然你晚上睡哪儿?”
“随便吧!我不在宿舍住,不行先住宾馆。”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起,张辉起身说道。
“走,下课了,领我上图书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