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缸晃了一下。
霍连天还没死。
就在左建业跟陆天亢权衡该怎么办时,张辉动了。
蒲扇大的手掌缓缓扬了起来,随着张辉动作,众人讶然发觉,在那铜缸的上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虚影。
金色的手掌虚影,渐次凝集成实体一般,宛如一座厚重的山岳,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猛地往下一拍。
“当啷!”
又是一声巨响在众人耳畔响起,放佛平地一声炸雷。
五米大缸猛地陷了进去,地面上残留着一个巨大的手掌印记,触目惊心。
这一刻,镇西王府一片死寂。
少年伟岸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放佛一座山岳,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那样的宏伟,高大。同时,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层朦胧的神秘色彩,让人难以捉摸。
时间放佛在这一刻凝滞。
众人表情如一,一个个瞪大双眼,瞠目结舌。
鸭舌帽女孩儿只觉得自己心脏骤然间停止了跳动,血液凝滞,放佛一个木头人,表情夸张的钉在那。
“辉爷,这就是辉爷。”
侯景明气血翻涌,激动的无以复加。
就知道张辉很强横,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粗暴。
辉爷俩字岂是空穴来风?
封一寒那样的老怪物,从那样一个纷争的年代活到今天,你以为他眼睛是瞎了吗?会认一个废物后生小子当尊师?
“真是恐怖如斯!”
明明才刚突破宗师境界,可张辉所展示的手段,却如神明一般,无所不能。
穷凶极恶,凶名赫赫的霍连天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张辉一脚,一掌拍死。
“可怕!”
越接触,越觉得张辉可怕,如渊如海,深不可测。
“辉爷。”
打这一刻起,侯文山终于知道“爷”这个字的份量有多么的厚重。
九世灾星霍连天。
那个让麟川武者闻风丧胆的灾星,就这样死了,放佛从来不存在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连坑都不用挖了,直接被深埋在这镇西王府的演武场上。
张辉无悲无喜,如苍茫浩瀚的天地。
他转过身,眼神落在孟阔身上,拍了拍手,张嘴说道:“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孟阔激动万分,虎目噙着泪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身来,脑袋在地面上重重磕了九下。“前……前辈大义,孟阔感激不尽,但有来生,孟阔愿做前辈牛……牛……马……”
一个字还含在嘴里没能吐出来,就已经咽了气。
霍连天杀人无数,他的凶名完全是用他人的性命堆出来的。每次动手,必攻人要害,那三刀,刀刀扎进孟阔胸口。
孟阔伤的太重了,心脏破碎,血流如注。
要不是想亲眼见证霍连天的死亡,孟阔支撑不到现在。
如今,霍连天死了,孟阔心愿已了,便是再也撑不住,两眼一合,了断生机。
片刻,一行清泪顺着男人的脸庞滑落,混杂着血迹,乍一看,血泪两行,叫人心酸。
“哎!”
眼瞅着一条汉子就这么没了,众人惋惜,垂泪。
封彪眼眶都红了。“霍连天这个畜生,杀他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