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昨夜他虚弱的咳嗽声,梦回竟迷迷糊糊想喝桃花羹,傅小七心痛的蜷缩成一团。自己在蚀骨之地就算再苦,又如何比得上他为自己受的苦?
陡然再次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紧紧拽住了司马轩的衣襟。
“魔王之力?!难道师父他……”
司马轩默不作声,轻轻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傅小七满脸惊恐,身子抖个不停,像是听到这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犹如辐散开的波纹,地震一样,桌柜上的东西都纷纷往下掉。吓得小白连忙钻进傅小七的耳朵里。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八十一根消魂钉她只受了十七根,原来余下的,师父都替她担了。怪不得,怪不得昨夜见师父会虚弱成那个样子。
就算道行再高,整整六十四根,又如何挨得住?
何况他当时剧毒刚解,法力恢复尚未完全,不像她有魔王之子之力护身,再重的伤也能不药而愈。
为什么?可为什么?错的明明是她,该受罚的也是她,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
无数问题想问,可是如今只能眼神呆傻的望着前方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那十七根消魂钉,肝胆俱裂的疼痛,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是师父挨的却比她多了几倍,若不是仗着修为了得,或许连保命都困难!如今,道行失了七七八八,消魂钉留下的骨伤亦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凭借魔王之力愈合。连斗阑干不过踝骨上两根消魂钉到现在出了蚀骨之地还是微微有些瘸拐,天气变幻还会日日夜夜锥心的疼。
师父这一年又该是如何熬过来的?
司马轩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摁住她的手,安抚她内心的狂乱。
傅小七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至从墨染告诉他,她的身体里有真正的魔王之力,她就一直觉得有些困惑不解。如果那时小月真的把魔王之力都给了她,被师父从墟洞中抓出来的时候,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看不穿?怎么可能不知道?却为何依旧要将小月当作魔王之子处死?
只是她不敢想,更不敢猜,师父是什么人,她怎么敢心存质疑。
所以很自然的宁愿选择相信是他不知实情,而不是对自己有心包庇。
否则……
傅小七打了个冷战,死死咬住下唇,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想象他会为自己挨了六十四根钉子,还拿小月替她顶罪。
“你昨天去,没觉得他身体有何异常么?”司马轩叹口气问。“师父……好像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