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炯庭本已经失望,闻言猛抬头,惊喜的道:“韩老板,您,您?”
“炯庭啊,你才是真正的好人,回去广州吧,事不可为可去美国或者上海,我来安顿你们弟兄后路。”韩怀义站起来的同时,陈炯庭也站起来自信的道:“韩老板,我们陈家军同气连枝又得本土百姓爱戴,岂会输给外军。”
韩怀义心想,民心,区区民心只是野心家放在王冠上的点缀。他没有再多说,叮嘱他万事小心,陈炯庭便告辞去找马君武说情况。
回到住处,马君武坐在那里还强自镇静的和友人饮茶,眉宇间偶有愁色闪现,韩怀义不是其他人,他便是个书生都晓得厉害,尤其他做过广西省长,已经明白这个世上,讲道理是没用的,何况他本身做的些事也没道理。
陈炯庭回来看到访客很吃惊:“太炎先生您何时来的。”
原来座上是大名鼎鼎的章太炎,章太炎和他认识,知道他为友人奔波也很感谢,道:“刚到不久。”
问他去找那位韩老板如何的。
韩怀义只是表露个态度,并没有多说其他承诺,陈炯庭心中是信的但说不出具体的事情来,只能含糊的道:“该不是外边胡说八道的什么要做掉君武先生。”
“他敢。”马君武叫起来,章太炎还好,刚为他奔波的陈炯庭却为之气结:“君武先生,您就少叫两声吧,您这脾气也该改改的。”
章太炎在心中无声的一叹,要说做人方面,章太炎虽有傲骨但不咄咄逼人,是儒雅君子做派,马君武却走明末东林党的架势,说的过就骂,说不过就打,打不过你有种杀了我我留个名的套路。
马君武摇头:“看来炯庭老弟也是无功而返,没有问出什么来,盛情感谢,与其这般等待我还不如去找他,告辞。”
陈炯庭大惊连忙拉住他:“你且等等,他该是为钝初公吃你挂落的事情。”
“笑话,我打宋教仁难道没有理由?”马君武又来了,章太炎终于发火,将桌面一拍,他是前辈发作起来马君武也不好反对,章太炎指着他骂道:“马君武,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这样,人家为你跑前跑后,你就算看炯庭的面子也等待一二再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但现在还没有全面了解你就贸然登门,人家韩怀义要是问个什么你没有准备的事,你岂不丢人现眼!再说你和钝初,事到如今是钝初有道理还是你有道理?打?当时能打的过袁世凯你跟着孙文跑东洋去干嘛?”
他骂归骂,还是给他台阶的。
正这个时候,陈炯庭的家人急急忙忙来报,说黄金荣将马君武的弟弟抓去杜美路了,说是为污蔑黎元洪床下都督的事情。
一听这句话,章太炎跺脚:“原来还有这事,怪不得上海报纸在造势。”马君武则仿佛给抽掉脊梁骨,坐回位置:“前些天沪上为黎元洪,我就有感觉,想不到还是真的。”
“原来你知道!那你还要人家炯庭去。”章太炎这脾气都不高兴了,陈炯庭也有些不快,马君武尴尬的道:“我是看还要其他事情的,如此说来,对方就为钝初的事,还有黎元洪的事来找我的。”
【那真是个人杰辈出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