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三头六臂。”服务员怜悯地看着他们:“在农十师,他就是天!”
“哈哈哈哈,”巫山怒极反笑,在服务台上一拍:“要是在十年浩劫期间,就凭你这句话就可以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是中国的领土?还天!”
他的手劲多大?把服务台上的东西都拍得到处蹦。仔细看,木头做的台子,都出现了细小的裂缝,把服务员吓得目瞪口呆。
半晌,她回过神来,嘟哝道:“凶什么凶?两个大男人冲我一个小女人发火。算什么本事?你们厉害去和男人拼啊!真是的。”
赵明山活跃起来:“还小女人,我真看不出你哪儿小,一进来就对我吆五喝六的。”
这话有点儿歧义,饶是服务员豪放,在巫山这种型男面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赵,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撑腰完毕。肯定要晓得具体缘由。
赵明山也不隐瞒,本身也没什么错误的地方,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是非曲直,本身就很明了。只不过女服务员在这里嚣张惯了,仗着自己和师长的儿子有一腿,平时对顾客说话。都是大一句小一句的。
到这里来的,都是农十师下属的团场,谁不晓得在农十师王波涛一手遮天?哪怕挨了骂,还得陪着笑脸。
她得意洋洋地盯着巫山。那样子就像在说:就这样,你把老娘怎么着吧。
刚才的兴奋劲儿一过,我们的巫副专员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火。不过换一个地方,同样的事情他一样站出来。说白了,他就是护犊子,自己人受不得半点儿委屈。
旅馆门前,一辆车子刚好赶到。
“雷哥,有辆车子在那儿呢。”司机提醒了句。
王波涛的儿子王春雷也不是傻瓜,在这个年代能够坐得起车子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的车子停在巫山这车的旁边,下车一看,这牌照不是农十师的。
王春雷眉头一皱,领头往里走。
只见两个人站在服务台前,他冲服务台里问道:“燕子,就是这两个人?”
叫燕子的服务员看到四个人进来了,胆气一壮,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噼里啪啦几下说完,又冲这两人示威地一仰脖子:“刚才不是很能得瑟吗?现在,正主儿来了,他就是你们说的屁都不是的王波涛师长的儿子王春雷!”
王师长的儿子眉头越皱越深:“外面的车子是你们的?”
赵明山因为有书记撑腰,什么都不怕,他眉毛一扬:“是啊,怎么啦?我还不相信在农十师连停车也不让!”
“你小子怎么跟雷哥说话啦?”王春雷还没言语,他旁边的一个大块头站了出来:“懂不懂规矩呀?在农十师,从没见过有你这么嚣张的玩意儿!”
“呵呵,你搞错了,我们本身就不是农十师的。”赵明山觉得有些好笑:“我们走了不少地方,没想到农十师就这样的情况,很失望。”
他看到书记没有制止,毫不顾忌。
“华子,别乱说话!”华子神经大条,连车牌都没看。虽然团场和地方关系紧张,却又盘根错节,王春雷摆摆手:“我就感到奇怪了,我们农十师怎么啦?凭你也敢骂我爸?”
“确实该骂!”赵明山毫不示弱,大包大揽:“相信没有你们师长的怂恿,下面也不会这么乌七八糟的。你是他儿子,感觉也不咋的,偏听偏信,不了解实际情况。”
别看他一个小司机没多少文化,这几句话说得像模像样。
“雷哥,我上去教训下他!”王春雷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忍不住了。
“恩,军子,小心点儿,别打残了!”在王春雷看来,军子上去是手到擒来。
“书记?”赵明山跃跃欲试地看着巫山。
巫书记也想看看这个司机在部队上学得怎么样,轻轻颔首。
军子已经一个虎步冲了过来,当胸一拳,赵明山轻轻一闪让过。刹那间,军子的脚已经踢了出来,小赵一侧身又躲过了。
两下没打到人,军子有些急了,干脆就像蒙族的摔跤手一样,环抱过来。
这两下试探,赵明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深浅,闪身到了军子身后,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
“军子,没事儿吧?”王春雷的眼睛有些凝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军子。
他这一下被踢得岔了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脑袋摇了摇,疼得汗珠都从额角渗出。
“雷哥,我来!”华子再也忍不住。
“不行,你没军子灵活。”说着,王春雷已经脱下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