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努力,也抹不掉别人的痛苦记忆。
冬晨从没被培养过哀怨情绪,从没试过韦帅望式的“不嘛不嘛我就要”,他用他的理解,合理化每个人的行为,然后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母亲已经很尽力了,不管怎么样,我依旧是她很喜爱的儿子,她养育我,从没虐待我,她也不是不爱我,她只是不能象对弟弟那样对我。弟弟跟我的情况不同,母亲对弟弟骄纵些是应该的。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如果真的感觉不好受,努力劝自己高兴起来,如果别人不高兴,我只要做正确的事就好,如果别人觉得我带点痛苦,我离开就好。
总结起来,如果你给别人带来困扰,那么,默默离开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对彼此都好,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永远可以找到别的人新的生活。倒在地上打滚是可耻的,勇敢地离开,不要哭,去新的地方,继续快乐地生活。
他周围的人,对他好与不好,多多少少是因为他的父母,只有兰儿,只是爱他这个人。那是他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感情。所以,如果他带给他最爱的人困扰,静静地离开,就是最大的爱护。
希望她真的走出过去,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兰儿,希望你快乐。
韦帅望问:“要不要我同赵二谈谈?趁我们势头正劲,如果真的被拦在城下……”
芙瑶微笑:“你绝对不是谈判的最好人选。”
帅望沉默一会儿:“国与国之间的和约就象手纸一样,随时可以撕掉,所以,最好的谈判,是能维持下去的谈判,是双赢的谈判,不是开价最高的。”
芙瑶道:“那是当然,只不过,我们对这个合理价格有明显不同的看法。”
帅望问:“你的心理价格是多少?”
芙瑶道:“一年六百万两白银吧。”
韦帅望差点没趴下:“多少?”
芙瑶道:“六百万两白银!”
帅望轻哼:“我的妈呀,咱们财政收入才二百万两,你这是咋算出来的?啊?咋算出来的?”
芙瑶道:“我看过他们的财政收入,一年有六千万两,一年军费支出近千万两白银,既然他们输了,就应该裁点军,一年省下五六百万两军费弥补我们的战争损失。输了呢,他们就应该伏首称臣,皇家费用一年也有六七百万两,没道理咱是君他是臣,他过得比君主还奢华。”
韦帅望结结巴巴地:“这这这,原来他们财政收入如此之高,军费支出如此之高,居然还打不赢,这是咋回事?你可知道他的军力主要集结在京师,那才是真正的百万大军,你你你,你可知道,我们不一定能打赢最后一仗的!”
芙瑶道:“你从来不相信我们能打赢吧?所以才不让你去。”
韦帅望气结:“你怎么断定一定能打赢?”
芙瑶道:“这是一个裂成八瓣又拼起来的国家,伸手一戳,就会碎掉,碎成一片片。赵二的好处就是他舍得任何人去死,舍得任何一个城毁灭,不过,他忘了一件事,手和脚没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壮士断腕,能止了血就好。城市里住的却是人,当一座城市里的人意识到自己会被抛弃时,会选择自保。当他舍弃了一个又一个边城时,所有边防军队,都决定保存实力,以免自己变成可以舍弃的那只手。所以,你不用担心,他调兵的速度一定比不上我们行军的速度,等我们到时,他只有他们的京师部队,他的京师部队都是养肥了的猪,多年没打过硬仗。即使城池坚固,我们还有你的炸药,最后一战,必杀技,此时不用还等何时?我不是卖给他我占领了的几座城,我是卖给他整个国家和他的命,六百万一点不多。还有什么疑问?”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找我家财务人员同你算这个帐,一个财政收入二百万的国家,忽然间年收入变成八百万,这个事,我觉得很悬。”
韩宇不在,但是依旧有财务人员跟时伺候着。
李丹应召而到:“教主,我对这样的事,国家大事,真的没什么研究,如果教主一定要我说说,我也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猜测一下。”
芙瑶倒很感兴趣:“只管直言。”
李丹道:“这,一个国家,财政二百万,按十一税算,一年这农田商铺,是产了二千万左右的东西,这还是往高了说的,忽然多出了六百万两白银,这东西没多出来,那就只能是价涨了。这个,除了东西贵了,好象没好处。而且,这个贵了的,是什么呢?如果陛下把财政收入用在官员薪俸和皇家开支上,涨价了的肯定不是粮食,虽然到最后粮食也一样会涨价的。应该首先是丝绸首饰珠宝这一类的东西,这样子,很多原来的农户可能就要弃农从商了。陛下知道,这个事,在南国是好事,他们人多田少,咱们这儿,本来种田的就少,这对农牧渔业都会造成极大的冲击。到最后,所有吃的东西,都会因为短缺而涨价,会有很多人因为买不起而饿死的。”
芙瑶道:“那么,部分银两换成实物呢?”
李丹道:“不管换成什么,对本国的相应产业都是巨大的冲击,如果丝绸大量免费进入,本国的丝织业就完全无处可卖无利可图了。”
芙瑶沉默一会儿,嗯,这个那个:“我看可以用来研究开发武器,兴建设水利道路,发展免费教育,雇佣军人。”
韦帅望轻声:“我可不干,你去找唐家吧。水利道路倒是应该的,雇佣军人,你的意思是,咱们也变成南国那种军制?那种军人?二百多万在册人口,你要来六百万两白银,一人三两银子,基本上不用干活也能吃得挺好,我觉得,这样下去,咱们的国民就变成猪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用这些银子再说吧,总不能都要来埋地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