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轩见她气得脸色通红,正想再逗弄几句,一抬头,脸部肌肤相触,顿觉她脸上的温度高得吓人,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昨晚她还胡乱诊断说他发烧了,今天她自己却真正发烧生病了。应该是昨晚在游泳池里泡了太长时间,然后又在游泳池边做了太久所致。
季荣轩当即给她捻好背角,沉声道:“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便转身出门去拿药箱,又下楼到厨房盛了碗百合粥。这粥是他一大早醒来就下楼炖的,就是怕她昨晚叫了太久嗓子不舒服特意准备的,炖到现在正好能喝。
端上楼,也不顾她有多抵触,强行喂她喝了粥,又将退烧药喂到她嘴里,又倒了温开水给她漱口,才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
本来还怕她闹腾,没想到她只瞪了他半晌,就闭上眼睛睡着了。看来是真的困乏极了。
正好这两天周末,季荣轩推掉几个球局,专心留在家里照顾夏雾。
拿湿毛巾给她敷了几次,终于降了些温,季荣轩这才稍微松口气,躺到床上拥她入怀,动作轻柔,生怕把她弄醒,却又紧紧抱住,舍不得松开。
这丫头一口一个牛郎,说得跟召了多少回一样,而实际上,昨晚她让他差点发疯,这说明,这三年她应该没有过别的男人。而三年前,她也亲口承认过,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无论她再怎么否认她不是阿雾,他都不会再相信。她就是她,就算表面上性格迥异,但实际上,他总能感受到她们之间的一致之处。
她和她总是一样的口是心非,在床事上也都害羞又大胆,甚至有一样的敏感地……这一切,都说明,她就是他的阿雾,时隔三年,他终于重新拥她入怀。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开她。
夏雾沉沉一觉醒来,只觉颈窝处有些沉,侧头一看,见季荣轩闭着眼睛枕在她肩上,这种交颈而卧的缠绵睡姿,她本该反感至极并且第一时间推开他,可当她的手触到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时,手下却舍不得用一分力气。
三年了,每当夜里梦回,她都是这样依恋地抚着他的脸,沉醉于他深邃又多情的双眸中,无法自拔,不想从梦中醒来。
与梦里不同的是,她现在摸到的是真实的人,不是虚无缥缈的空气。他好看的眸子紧闭着,不像梦里散发出迷幻的色彩。他的额头微蹙,不像梦里那样舒展。
昨晚的疯狂她多多少少有几分印象,除了无尽的疲惫,还有食髓知味的瘾。
然而,这瘾不能持续下去。昨晚的事,也只能当做是酒后乱情。
正沉思着,却见季荣轩突然睁开眼,他深邃的眸中映着她的倒影,唇角微扬,声音也出奇的温和。
“醒了?”他问。
夏雾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抚在他脸上,忙要收回手,他却猛地凑过来吻住她的唇,
夏雾有些发懵,不明白以他们之间现在紧绷的敌对关系,他怎么能吻她吻得如此自然,仿佛是最熟悉的恋人一样,亲密无间。
而事实上,他和她永远不可能做亲密的恋人,只会是对立的仇敌。
想到这儿,夏雾瞬间回过神来,狠狠咬了下他侵犯的舌头,血腥味儿很快在口腔里散开,男人也飞速地撤了出去。
季荣轩抹了抹唇角的血,目光幽暗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舌尖还在隐隐发痛。
是他一时失防了,眼前这女人,与阿雾在内里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包括不驯倔强的性子。在这一点上,她甚至比阿雾更严重。
不过,他既然能驯服阿雾,自然也能征服她。终有一天,她会彻彻底底臣服于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便问:“感觉好点没?饿不饿?”
夏雾难以理解地看了他一眼,她才狠狠咬了他一口,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来关心她,难道他还是对她死心不改?
“季荣轩,你别忘了,三个月后你就要和谭月馨结婚了!”夏雾冷着脸提醒道。
“我和月馨结婚,跟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季荣轩面色淡淡道。
夏雾简直不敢置信:“你既然要结婚了,难道不应该从现在开始就坚守忠贞,并且只忠贞于她一人吗?”
季荣轩闻言唇角微勾,眸中是嘲讽的笑意:“谁说结婚就一定要坚守忠贞了?”
“你什么意思?”夏雾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