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轩上床的动作停滞了下,随即明白是母亲告诉了她这件事,当即若无其事地爬上床拥住她,理直气壮道:“这是我的床,我不睡在这张床上还能睡在哪儿?”
夏雾只觉被他触到的肌肤有些发烫,她觑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在乎这层血缘关系?”
季荣轩想了想答道:“我当然在乎,只不过,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层关系,夫妻关系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至于与夫妻关系相冲突的血缘关系,自然就只能排到最后,排到我们俩都会忽视的角落里去。”
夏雾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嗔道:“可我们已经离婚了,哪儿还有夫妻关系?”
“这还不简单,改天择个吉日复婚就行了。”季荣轩随口道。
“可我们有血缘关系,根本领不了结婚证啊。”夏雾质疑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季荣轩不以为意。
夏雾沉默了下,道:“还是算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别折腾了。”
季荣轩放在她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别胡说,我一定会帮你拿到永久性解药,绝不会让你再受一次那种痛苦,更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夏雾心知不可能,但还是笑了笑道:“荣轩,谢谢你!”
季荣轩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下,道:“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夏雾明白他口中的硬仗指的是明天拿到证据后和教父的谈判,虽然她心里对明天的谈判并不抱希望,但她不能浇灭他心里的希望。
她埋在季荣轩怀里,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便也渐渐睡着了。
这或许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睡得最安心的一觉,因而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都晒屁股了,两人还是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直到管家来报说是耿家送了东西过来,季荣轩才起了床,将耿伯伯派人送来的证据仔细浏览了一遍,其中有夏家保姆在火灾前鬼鬼祟祟地抱着一大堆东西离开的监控,有保姆连夜离开江城回老家的行程车票,更有她将一大笔财物存到银行保险箱里的记录……
所有的证据联系起来,夏家那场火,必然是保姆放的。
季荣轩于是给查尔斯打电话约他见面,没想到查尔斯主动提出来季宅看所谓的证据,美其名曰如果证据是真的,他就能当场向季家道歉。
季荣轩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得知查尔斯要过来之后,夏雾坚持要在谈判现场听着,暂时恢复清醒的母亲也坚持要和查尔斯当面对质,于是,季荣轩只好和母亲夏雾一起在客厅里等查尔斯过来。
查尔斯到季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客厅里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三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道:“阿玄,你说你找到了证据,拿出来给大哥看看。”
季荣轩早就将证据复制了一份,因而放心大胆地交给他,并不怕他会突然毁掉证据。
查尔斯悠哉悠哉地看完了所有证据,然后随手将证据扔到茶几上,笑道:“你找到的证据就是这些?”
季荣轩点头:“这些证据应该足以证明当年那场火是夏家保姆放的。”
“火的确是保姆放的,这一点我早就查到了,但这些证据可没有说明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保姆纵火。”查尔斯哼声道。
季荣轩皱了皱眉:“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保姆分明是自己贪婪才纵的火,而不是受人指使。”
“区区一个保姆,如果不是受人指使,又哪儿来的胆子纵火,又怎么逃过的法律制裁?”查尔斯冷声道。
季荣轩正要辩驳,旁边母亲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得指着查尔斯说道:“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是我家鸿云指使保姆放的火吗?可我告诉你,鸿云当年就算再冷酷铁腕,也不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一定会做得滴水不漏,而不是像当年那样引得所有人都怀疑到他身上,他却骄傲得不肯解释一句。明明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承担起了后果,他满城找你想要帮你和你两岁大的弟弟安排一个新家庭开始新生活,实在找不到你,才不得不将你弟弟抱回季家我们自己收养,这些年,我扪心自问,从来都是把荣轩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的,鸿云甚至将季氏集团也传给他接任。如果当初真的是鸿云为了斩草除根放的火,又为什么要收养你弟弟还将偌大家业交给他?”
阮馥芬激愤地说完,却见查尔斯丝毫不为所动,仍旧是一脸的冷漠。
“你们收养我弟弟,不就是想养得阿玄认贼作父?将家业交给他,不也是为了让我们兄弟俩互相残杀?”查尔斯讽笑道。
“你……”阮馥芬气得身体直颤,眼睛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