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熟门熟路的去往东苑,她径直推正房的门而入,屋子里的布置却是和安佛院她睡的那房间差不多,连同她那张嫁妆床也被搬了过来。
延安吩咐下人同样将屋里的香炉撤走,对雒妃恭敬的道,“不知公主可有不满意的?小的这就让人休整。”
雒妃无一不满意,她点点头,“就这样吧,剩下的本宫宫娥会处理。”
如此,延安这才退拱手退了下去。
临走之际,他又道,“王爷说,府中中馈账目,都要给公主过目,因着账目太多,小的还未整理完毕,明日午时前,小的会将府中自来的账目给公主送过来。”
“慢着!”雒妃唤住延安,她问道,“王府中馈?驸马交予本宫?”
延安笑道,“是,王爷是这样吩咐的。”
哪知雒妃冷哼一声,“不接,本宫没闲情与他管这一府上下的吃吃喝喝。”
延安脸上的笑挂不住,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长随能规劝公主的,便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回禀王爷。”
待延安走后,雒妃在屋子里走了圈,径直对宫娥道,“将这悬挂的纱换成豆绿色或者樱花粉,就用……蝉翼纱。”
说着,她脚尖点了点地下,“里间全扑上软垫子,省的摔了。”
“还有那边案几桌沿的边角,也都包上。”
“将隔壁的小书房,摆上经史子集等先贤名书,空的时候,本宫会看看。”
六宫娥含笑听到,皆点头应下。
吩咐完了,雒妃才得空喝了口红枣茶,她又用了些乳酪点心,吃的一嘴的奶香味,按着时辰,在木窗下的榻上眯了半个时辰养神。
如此后,她便从小书房中挑了本秦寿从前看过的兵书来,那兵书上满满的批注,书页边都被翻的来起毛边,显然是秦寿经常看的。
雒妃在榻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她翻开兵书,轻声读了起来,连同秦寿的批注见解也半句不落。
她常听人言,即便是还未出生在肚子里的小孩,那也是会思考的,也直接受生母的影响。
故而她已经决定,往后每日读上几页书,特别是帝王必须要学的帝王心术,更是要多读一些,再有就是不能再随意任性发脾气,和气一些,免得日后长子性子也像她就不太好。
且她也想过了,三个月时日,秦寿那边根本还在沙场,她胎坐稳了,便心安理得先回京城。
这孩子,是必定要在京城出生的!
雒妃这样计划的,她也确实这样做的,精心细养,她连胭脂水粉也是不用了,难得的素面,非旦不损她半分的颜色,反而别有一股子的干净清新之气。
她在王府养了几日,就听闻沙场那边,秦寿与白夜一夜反目,追根究底,竟是因着她的缘故。
若不是她是公主,约莫都要有人说她红颜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