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一颗炸弹,印信就是信封的封口。
两个小时之后,孟铮躺在棕榄酒店的床上,两手枕着头,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下过去的种种。
他想着关于狸猫生平的一切,脑海中浮现出不连贯的片段——像是那种大公司做的洗发水广告一般——狸猫的一生在孟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记忆中的画面,有深有浅,可每次狸猫出现时,总是活动的,或闹或笑,或在丛林里满脸油彩顶着满脑瓜子黄桔梗精力十足的样子;
画面中有蝌蚪,沉默寡言的蝌蚪,他总是出现在跟狸猫同一个场景里;
高大英俊白皙的苦爷也在场,他笑嘻嘻的用尖酸刻薄的话损着大腾那永远都合不拢的双腿,手上的弹簧刀在手指尖飞舞跳跃;
有刘海黝黑的脸跟明亮的眼睛,笑起来温暖亲切的土狼;
每次笑起来都发出“嘎嘎”声的胡涛,他喜欢在95突击步枪上加上瞄准镜、35毫米榴弹发射器,身上装满了零碎,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弹药库;
每一个画面里还有一个人,就是乐哥,他凶横的、狡诈的、吼叫的面孔,他一身永远干净整洁的军装,他在丛林里沙漠里冰天雪地里的背影……
他想起了那张放在信封里的彩色照片,一张应该用长焦距相机从上往下俯视拍下的照片。照片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瘦削而坚挺的背影像一杆标枪一般站在一栋高楼的某一层房间,窗帘遮掩住了大半部分身体,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坐着的,但由于锐化太厉害,看不清楚相貌。
而那栋楼的风格也很不明显,就像到处都能看见的商业大厦。甚至整张照片上没有一个文字,这是在哪拍下来的呢?
这里边的人是谁?
为什么有人会拍下这张照片?这张照片的背后代表着什么?严重到可以杀人?
孟铮伸手从枕头下掏出照片,放在灯光下透视然后又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响,照片还是那张照片,并没有其他什么可以继续挖掘的东西。
还是让刘海带回新加坡,用逐帧扫描试试?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孟铮终于停止了折腾,在凌晨1点的异国他乡陷入了睡眠,结束了奔波劳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