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御飞瞪着眼睛,手忙脚乱地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了,心中的震惊仍是丝毫不减,难怪刚才听到房间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呕吐声,接着那个蓝衣少年慌忙打了一盆水上去,现在一联想起来,便也能够猜到是怀孕害喜的症状。
顿了顿,墨御飞抿抿嘴唇:“那个、南南,你没听错吧?木川离开伊兰的时日也不算短了,都快一年了,那么馥雅怎么会突然……”
“不是木川的,馥雅的孩子不是木川的。”墨司南又是一声轻叹,心中又开始为木川难受起来,自己的这个哥哥,无论是相貌、家世、人品,都可谓是世间一流的,却偏偏接二连三被这个馥雅害的体无完肤,现在馥雅竟然还坏了别人的孩子。
果然是孽缘啊。
墨司南咬了咬嘴唇,有些怀疑地说:“我刚才听方始休和馥雅的谈话,好像这孩子竟然是方逸宁的,好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方逸宁的?
还不到一个月?
墨御飞差点喷了出来:“方逸宁的?!这怎么可能啊?!”
墨司南也很不解地说:“我也觉得不可能,至少时间上就很牵强,就说方逸宁身上的伤吧,就算是方始休及时救了方逸宁,也就算方逸宁恢复得很好,身体素质胜过常人,但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拼命地推了我一把,按理说,他必定伤得不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他的伤肯定更加严重,就算恢复地再好,他也绝对不能在一个月前就跟馥雅……那个吧?”
要是换做寻常时候,墨御飞必定要调笑墨司南一番的,但是这个时候墨御飞却没有半点调笑之意,墨御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南南,你上次在可奈今生看到方逸宁的时候距离现在有多久了?”
墨司南忖思了一下,然后然后道:“估摸着有三四个月了吧,怎么了?墨御飞,你问这个做什么?”
“倒是和方渐鸿逼宫的时间相仿,”墨御飞嘟囔着,然后又道,“那时候,你见方逸宁的身体如何?”
墨司南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道:“乍一瞧着身体瞧着倒还硬朗,但是当时我吓了一跳,便就多看了几眼,不难看出,方逸宁以前瘦了一圈,而且脸色苍白,还有左侧脸颊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看上去就知道是大病初愈的人,而且想必身子底子都还没有回复。”
“那就奇了,那时候自然是方逸宁赶往玄同之时,从泽林到玄同最短也要一个半,而从玄同再去泽林,至少两个月,而且那段时间刚好是玄同最乱的时候,方逸宁必定是要坐镇京师玄同的,而且又是方逸宁大病初愈之时,他怎么有时间有体力回往返于伊兰玄同之间?算起来,你见到他的那个时候,他应该忙于进军京师西光,当时他正雄心勃勃、改天换日,所以他又怎么有心情儿女情长?而且接下来的几个月,根据探子来报,方逸宁是没有离开过京师玄同半步的,”墨御飞用手扣着桌子,越想越是奇怪,“而偏偏,馥雅就在那一段怀孕了,还一口咬定就是方逸宁的孩子,南南,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吗?”
“刚才我就想了一路,就觉得时间上不对劲儿,再说了,我总觉得方逸宁对馥雅并没有那种心思,”墨司南欲言又止,看着墨御飞并没有什么不满的神情,墨司南便又继续说下去,“方逸宁既然都肯为我去死,这样一个重情的人,怎么会有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呢?而且我总觉得方逸宁和馥雅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或者中间有个人,处于什么目的,然后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起来,他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的没错,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清楚馥雅与方逸宁之间的误会到底是什么?还有馥雅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要说是方逸宁的,朕倒还真是不信,就像你说的,朕也觉得方逸宁绝对不会对你之外的人移情别恋的。”墨御飞接道,头一回大度地没有表现出任何醋缸子的表情,其实只要墨司南在自己面前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其他男人,墨御飞是不会生气的,他只是害怕墨司南将别的人藏在心里面不让自己知道,虽然墨御飞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墨司南对自己的深情,说日月可鉴一点儿也不夸张的。
“是的。”墨司南当下也忙不迭点头。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总觉得有一个神秘的人在幕后导演这场大戏,先是木川与馥雅在三年前初遇,后来木川迁都,馥雅嫁入伊兰,再三年之后,馥雅剑指木川坐上了伊兰皇位,到现在,馥雅莫名其妙地怀上了孩子,并且这孩子似乎还是方逸宁的……
不对!
不对!
这后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而且必定是惊天内幕!
墨司南果断地摇摇头,对墨御飞说:“墨御飞,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个人正躲在黑啊中看好戏,并且他还在优哉游哉地收网,而我们全都是他的网中之鱼!”
墨御飞静静地点点头,他的心中也开始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名的力量正在暗中使劲,推着所有人朝着某个设计好的方向发展,而馥雅、方逸宁、木川……
甚至自己,都是那人手中的其子!
墨御飞蓦地剑眉一挺,对墨司南一笑:“皇后娘娘,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晚上出去活动活动?”
“去哪儿?”一听可以出去,墨司南立时来了兴趣,赶紧凑过小脑袋去。
墨御飞狡黠一笑:“玄同皇室的泽林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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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泽林某处的一家小酒楼顶楼的窗子被人从里面轻轻打开,然后两个个头几乎相当,但明显一个健硕一个较为瘦小的黑色身影,同时从窗口飞了出去,几个起落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安静的街道上。
那个娇小的黑影起先还十分神气活现,和健硕的大个子并肩疾驰,但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小黑影的脚步明显就凌乱了,小个子不服气,兀自拼命地死撑着,胸中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地跟着大个子,但是呼吸却越来越重,大个子显然是听到了小个子粗重的喘息声,但是却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眉毛轻轻上扬,被黑纱遮上的容颜上,露出一个极好看的微笑。
哼,小家伙,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跑这么快干什么?
真是的,后面又没有狗追你!
也没有火烧屁股,你跑个屁啊!
小个子的脸越憋越红,连眼圈都开始微微泛红,最后到底是忍不住了,小腿一软,正要倒地,却被大个子一个抄手,已经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怎么?跟不上了?怎么还没做什么事儿,南南你就体力不支了?”大个子笑嘻嘻地抱着小个子,大手一挥已经解开小个子脸上的黑纱,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是少年郎羞恼的红脸却看得十分清晰,大个子的手不自觉地就滑到了那粉雕玉琢的脸上,然后忍不住就俯下身,想去一亲芳泽……
“滚一边儿去!”墨司南气咻咻地一巴掌拍开墨御飞的大手,气急败坏地从墨御飞的怀里跳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腰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这才站直身子对墨御飞发飙,“合着墨御飞你这是把老子当做奥特曼来使唤呢?合着你以为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跟你家暗夜那体格似的啊?!老子我还不走了!”
“南南,你看你又误会朕了,”墨御飞挠挠头有些无奈又尴尬地笑笑,“朕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看……”
“为了我好?哼,新鲜!你倒是说说这叫哪门子的为我好?!”墨司南继续傲娇不理。
“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朕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你的功夫底子,”墨御飞走到墨司南的面前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如果不知道你的底子怎么样,朕又怎么叫你轻功呢?”
“哼,老子才不上你的当,你就会说这些酸梅假醋的……不是,等等!”墨司南猛地抓住了墨御飞的胳膊惊喜道,“墨御飞,你刚才说要教我轻功,是不是?”
墨御飞不答,只是看着墨司南:你说呢?
“哦,太好了!太好了!墨御飞你真是……唔!”墨司南欢天喜地地欢呼着,小嘴巴却被墨御飞猛地从后面捂上。
墨司南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墨御飞,什么意思啊这是?
难不成学轻功都得先捂上嘴巴不成?
不对啊!
金庸大叔可没有这么写过啊!!!
“拜托!我亲爱的皇后娘娘,这可是夜半三更,可没有几个人还像皇后娘娘你这般生龙活虎着的好不好?!所以啊,皇后娘娘你这是想把全泽林的百姓都叫醒吗?然后让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光顾泽林的行宫去?”墨御飞好气又好笑地说。
这个小野猫真是小孩子脾气,都做了这么些年的皇后娘娘,还是没有半点皇后的样子。
不过自己不也正是喜欢他着中浑然天成的灵动吗?
“哦,我知道了,保证不再大叫大喊了,墨御飞,现在你可以放开手了,”墨司南眨着大眼睛可怜巴拉地撒娇着,一边墨司南赶紧道,“墨御飞,你刚才说的要教我轻功,可不能耍赖的!”
一边说着,墨司南一边还不忘死死扯着墨御飞的夜行服摆着,那嘴巴简直就要嘟囔成两根小腊肠了,那模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墨御飞宠溺地抚了抚墨司南的头发:“朕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来,现在朕就教你。”
墨司南乐得一蹦三尺高,但是还是很乖地一声不吭,但是心里面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啊。
哼,老子就要成为绝世高手了!
哼哼,什么草上飞啊水上漂的都是小菜一碟!
哼哼哼,什么张无忌啊令狐冲风清扬啊,哼哼哼,从今天开始,老子我全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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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功并没有墨司南想象中的那么难学,最重要的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在用轻功的时候要将所有的气力都聚集在双脚上,尤其是要将用胸腔呼吸改为用小腹吸气,有点像气功的练法,对于常年习武的墨司南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墨司南本来就是习武的天才,当年还是六七岁的时候,墨司南就能将一套太极拳耍的有模有样的,后来上学了便接触了更多的武功招式,不管是南拳北腿还是跆拳道泰拳,这小野猫都能信手拈来,而且绝对的不费力气,很多人都是有一种特殊的与生俱来的学习天赋的,有的人善于观察,有的人善于绘画,有的人善于声乐……很显然,墨司南的这种学习天赋表现在习武上,后来也就直接导致了墨司南对职业的选择。
在警校的时候又被国际刑警总署一眼看上,可以说墨司南的身手算得上是不凡,虽然在功力上是不可能与古人相比的,但是贵在墨司南的招数繁多新颖,必定会跆拳道截拳道又会现代格斗的,放眼这世上唯有墨司南一人。
墨司南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若能学会了轻功,那么便更加是如虎添翼,墨司南迫切地需要一个点石成金的人。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墨御飞。
墨御飞教的也很仔细,他知道短时间内不能全面地提高墨司南的轻功,所以便先捡重点的地方教习,尽量让墨司南在最短的时间学会轻功,反正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来精进墨司南的轻功,现在玄同国内形势颇为动荡,又是鱼龙混杂的局面,大街上随便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大叔都有可能是一流高手,所以墨司南若能学会轻功,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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