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墨司南猛地转过身凑到木川的面前,火冒三丈地狮子吼:“,木川,你***不仅混蛋!你还无耻!你还下流!木川,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子刚才被你害的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凭什么要这么对老子?!你***有什么权利来剥夺老子的生命?你***凭什么拿老子的生命还做你复国的赌注?!这都***管老子什么事儿啊?老子凭什么要把一条命交在你手上啊!”
墨司南越说越气,要不是他现在活动不利索,他必定要把木川当成绿头苍蝇给一巴掌怕死的!
“木川,你***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冷血的人,不对,你他妈哪里算人,但凡是个人又怎么会干出这档子事儿来?你***简直禽兽不如!”
木川被墨司南吼得耳朵嗡嗡直叫惊得半天才回过神来,木川那可真叫一个汗颜!
这男人真的是在皇宫中长大、接受最高等教育的凤池皇子?
这男人真的是凤池最高高在上、最大方得体的一国之后?
但是他怎么骂起人来半点情分都不留啊?什么的能骂的出来!他哪里有半点国母的样子啊?
顿了顿,木川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娘娘骂得好,木川今天做事如此莽撞,害的娘娘这样受惊,木川确实有点混,但是木川委实不敢担当娘娘口中的无耻下流之名,若是被墨兄给知道了,墨兄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墨兄肯定会满世界追杀木川的,呵呵,所以娘娘一定要为木川的安全着想啊!”
一说到墨御飞,墨司南的心不由得就缩成了一团,一时间,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各种心情交错着,墨司南的鼻子蓦地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墨司南发现自己变得爱哭了,他自是十分嫌弃这样的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停不下眼泪,他就是这样的想念墨御飞,那个男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凤池,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墨司南就觉得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想念。
那个男人从来都把自己当做宝贝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他会命人日夜兼程给自己寻救命的润樱果,他怕自己受伤,不让自己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他会在隆冬之时傻乎乎地泡在寒冰池里。他怕自己担心,所以他会骗自己,让自己连夜出宫找方逸宁的尸骸。
他会忍着心痛把自己交给舞阳,因为他怕自己变成了痴儿,再也骄傲不起来了。
他还会包容自己的任性骄傲和各种小脾气。
他是凤池的九五天子,但是每每在自己的面前,他就只是一个深陷情网、最最寻常的一个男人……
以前自己总是跟他斗嘴,总是嫌恶他管得太多,但是如今离开他才明白他对自己有多好,也总算明白了,自己又有多么依赖他,以前自己从来不用多想什么只是一味的胡闹,因为自己知道,他一定会保护自己,一定会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但是现在自己终于不得不要一个人撑着,不得不要一个人面对,不得不要学着成长……
墨司南的眼泪越流越多,也由起初的低声呜咽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肩膀一颤一颤的,都在宣泄着心中的委屈。
木川看着墨司南剧烈颤抖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愧疚,说到底这墨司南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自己先是把他从舞阳的手中骗来,然后又让他到阎罗殿前走了一遭,自己实在是对不住他,尤其当初还是这个墨司南还救过自己的命,就像墨司南所说的那样,自己的确有些禽兽不如。
木川掏出手帕递到墨司南的面前,墨司南想都不想“啪嗒”一个巴掌给打掉了。
木川看着落在车里的素白手帕,心情越来越低落,顿了顿,木川弯下腰捡起那方手帕掸了掸上面灰,缓声道:“这块帕子是母后去世前偷偷留给我的,因为父皇在世的时候,从来都不允许我身上有手帕之类的东西,我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孩子,所以父皇从小就对我异常严苛,因为我必须要接下他肩上的担子,那是对一个国家的责任和承诺,他说对我说男子汉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但是我母后却说,能哭的人才是幸福的,因为能哭,才说明那人懂得欢乐悲伤,假使一个人不会流眼泪的话,那么他一定也不会明白幸福的滋味。”
“而我的父皇,这一生都没有流眼泪,他说眼泪是男人的耻辱,即便是母后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掉过眼泪,那时候我恨他,恨他铁石心肠,但是他临终的时候,却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久久不能瞑目,后来太医说父皇的泪水太多了,眼泪把眼珠涨得太大以至于无法合拢。”
墨司南的哭声渐小,他认识木川时间也不算短了,这是木川跟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次话,也是最真诚的一次话,木川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脸上带着面具的,而现在,墨司南觉得,木川正在拿下这层面具。
最后,墨司南唏嘘着小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把父皇母后的葬在了一起,从那之后,我便不会再流泪了,”木川苦笑一下,眼中闪着浓浓的哀愁,“就连那个时候,她手持利剑要刺进我的心窝的时候,我都不曾掉下过眼泪。”
墨司南止住哭声,然后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红红的眼睛无奈地看着木川,一边轻声道:“木川,你把自己埋得太深了,这样不光你自己难受,你身边的人也会觉得特别不放松,因为在你的世界中,不是爱就是恨,你再也顾不上别的了,所以你又怎么会发现平凡的幸福?”
“或许是吧,王叔曾经也这样说过我,”木川淡淡一笑,一边将手帕又递到墨司南的面前,“所以每一次看到有人哭,我都特别为那个人高兴,墨司南,我是真的感谢你,也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样感觉的人,你算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意外吧。”
墨司南接过手帕,只见那手帕极为素净,是白色的,只有左下角绣着一朵血色的梅花,显得十分高洁优雅,墨司南忍不住赞道:“木川,你有一个心性高洁的母后,你应该感到自豪。”
“是啊,母亲是世上最高洁清丽的女子,父皇生前常说,此生有母亲作伴乃是一生大幸,即便他只是个寻常庶民,日日粗布麻衣,劳作辛苦,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木川点点头陷入了回忆,“可能也是因为母后的缘故,我从小都特别喜欢梅花一般美好的事物,直到那一年,我在玄同的都城京师西光,遇到了她。”
木川表情变得越来越迷离,也人越来越柔和:“那时候也是冬天,也和现在这般天寒地冻,银装素裹,京师西光郊外阳明山山顶的梅园里,正是梅花烂漫之时,红梅深处那抹雪白的身影,我此生都不会忘记。”
“馥雅?”墨司南八卦道,他只是知道当年是木川强娶了馥雅,但是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如今木川肯对自己说,墨司南自然是十分好奇的,原来木川与馥雅初次相见的情景是这么美的。
雪花、红梅、倾世佳人、翩翩公子……
这画面即便是想象,也是十分养眼的,墨司南忍不住点头道:“木川,难怪你会爱上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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