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再哭本宫就把你丢下去!”舞阳烦躁地呵斥,也跳上了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车厢里面的呜咽声一刻都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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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京师,骇客。
马车行又行驶了十八日才到了骇客城,由于马车的行驶速度太快,墨瞳怕车厢太硬硌着墨司南不舒服,便一路上都将墨司南抱在自己的怀中,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让墨司南尽量舒服一些,期间墨司南一直昏睡着,有两次醒来也都是神志不清的,只是模模糊糊喊了两声“墨御飞”便就又昏昏睡去了,墨瞳虽然十分担心墨司南会不会毒发,但是舞阳忙着驾车并不理睬他,他也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乞求着上天庇佑墨司南,即便是立即要了自己的性命都行。
这一日,舞阳进了骇客城,还未等舞阳喘过气来,只见郭建迪已经带着二十几个军官在城门候着了,见到舞阳驾着马车过来,赶紧纷纷下马,行礼道:“臣恭贺公主平安归来!臣奉皇上之命日日在城门恭迎公主大驾,请公主即刻入宫觐见!”
舞阳瞧着这么多人过来迎接自己,蓦地皱了皱眉头,暗叫不妙,顿了顿,然后问道:“皇兄说了要立刻觐见?但是本宫一路舟车奔波,这身衣服少说也有半月没换了,若是不沐浴更衣便去面圣,那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启禀公主殿下,这正是皇上亲口所言,皇上日夜担心公主的安危,自然想早些与公主相聚,皇上还说了和公主是同胞兄妹,不必太过拘礼,”郭建迪说完手掌一挥,二十几个军官将马车团团围住,“保护公主进宫!”
怕是皇兄想早点杀了墨司南解恨吧,舞阳心中一沉,见那二十几人都是萧绝身边一等一的侍卫,此刻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昏迷的墨司南还有一个只会不停哭叫的少年?
舞阳别无选择,只得策马扬鞭朝皇宫驶去,心中烦躁着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保住墨司南的命。
“啊呀!”
舞阳忽然从车上重重摔了下来,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刺啦!”舞阳的长袍竟然从中间裂开了,里面的衣服也一目了然,郭建迪等一干侍卫吓了一跳,赶紧下马跪下,将脸贴在地上不敢抬头:“不知公主有无受伤?”
“原是本宫多日劳累,有些体力不支,竟从马上掉了下来,让你们见笑了,”舞阳奸、、笑一声,心道这计策果然不过错,当下又颇为自责地说,“这怎么好呢?皇兄急着见本宫,难道本宫竟要这样赤身露体的面圣不成?”
郭建迪赶紧道:“请公主移驾公主殿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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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皇宫。
御书房。
自打从千索河回来之后,萧绝便没有笑过,原本就如地狱骇客一般的脸,如今又染上一层浓重的暴戾之色,一双鹰眼里面也都是阴霾之色,整个皇宫也随之染上了一层浓雾,所有的人莫不是整日提心吊胆。
这一次回来,萧绝刻意隐瞒十万大军被凤池顷刻消灭殆尽的消息,但是身为萧绝的枕边人,舒然如何不知道墨司南的一把大火将轩辕大军一举拿下的辉煌战绩?舒然自是又惊又喜,他是听说了墨御飞抱恙的消息,原本他还一直担心着墨御飞的安危,怎么料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这么了得的墨司南?记得第一次在天阳看到墨司南的时候,舒然便就隐隐约约觉得那个后宫男后不简单,不然怎么会有本事让墨御飞这么死心塌地爱着?要知道墨御飞的心思城府未必就比萧绝要浅。
一想到凤池大胜,并且墨御飞安然无恙,舒然便不由自主地牵了牵嘴角,只是舒然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萧绝的阴鸷的目光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萧绝见舒然低着头若有所思,嘴角轻轻上扬,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舒然的脸上,尽是柔和妩媚,今日舒然显然是心情不错的,萧绝此刻看着舒然这样明亮的笑脸便觉得刺眼。
萧绝缓缓地从位子上站起来,然后走到舒然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在舒然身上投下了浓重的黑影,舒然吓了一跳,随即慌忙地抬起了头,看着一脸冷硬、状如雕塑的萧绝,舒然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唤道:“万岁爷?”
萧绝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舒然,这样冰冷、压着火的目光,让舒然都觉得浑身上下都发毛,更是从心底漫出了许多恐惧,半晌,萧绝这才抿了抿唇,居高临下地用手执起舒然的下巴,面无表情地问:“墨御飞赢了朕,你便这般高兴?”
“不、不是的!”舒然看着萧绝眼中的阴霾,赶紧摇头,一边解释道,“舒然只是在想,快要年关了,泗水阁便可以种一批新的兰花了,所以舒然才高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舒然的脸上,舒然猛地扑到在地,嘴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舒然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赶紧爬到萧绝的身边,拉着萧绝龙袍的下摆,小声地道:“若是打舒然能让万岁爷一解胸中郁气的话,那么万岁爷不妨多打几下。”
“舒然,朕最不喜你对朕撒谎。”萧绝冷哼一声,一边也蹲下来,那巨大的阴影依旧笼罩着舒然,将舒然又显得苍白瘦弱了许多,萧绝的大手捏住舒然的脸颊,一双鹰眼阴晴不定地看着舒然绯红的侧脸,刚才那一巴掌显然是力道不小。
萧绝自己心中不是不疼,但更有的是滔天、、怒火,蓦地,萧绝发狠地去吻那张还往外冒血的樱唇,舒然茫然地闭上眼睛,木木地承受着萧绝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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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萧绝一把将舒然丢开,然后起身,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舒然,森然道:“从今日起,革去舒然大将军的职位,所以舒然,从今往后你最好多花点心思在如何取悦朕上,而不是再想着怎么去给墨御飞通风报信,舒然,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舒然心中蓦地一痛,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喧着痛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舒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舒然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神色十分慑人的萧绝,又看看还沾着自己鲜血的那双手,舒然死死地咬着唇。
这个男人,那日午后曾经如此温柔地用手抚着自己,对自己说他疼着自己,宠着自己,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此时此刻,还是这个男人,仍然是那双手,却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不带一丝疼惜。
仍然是那张嘴,吐出来的话却比利刃还要伤人。
舒然忍住眼泪,给萧绝叩头谢恩,强颜欢笑:“舒然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双泛着眼泪的眸子包涵这么多的失望,屈辱,还有委屈,萧绝越看越是烦躁,越看越是心乱,下一秒,萧绝坐在地上,暴虐地便用手捂住舒然的眼睛,一边狠狠地咬着舒然的嘴巴:“不许哭!朕不许你哭!”
“舒然遵命……”舒然一字一句轻声地说着,但是萧绝的手心却是一片温热。
萧绝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殿外却传来掌事太监的通报声:“启禀皇上,舞阳公主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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