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蝉,爱上你,都是我活该,是我自找苦吃!”
沫蝉使劲点头,又轻轻地摇头,最终还是张开了口,“你明白了就好。莫言,别爱我。”
“嗯,我也想这样说。”
暗夜无月,漆黑的夜色里却溢出明月一般的清越嗓音。疲惫而弱,却依旧隐着轻笑,“莫言,她不需要你来爱;因为这世上,有我一个爱她就够了。”
“小邪!”
沫蝉一听便欢欣鼓舞,心里却也有些惊跳:喜欢的是他终于来救她;担心的是,他是否看见了莫言在吻她。
四肢虽然好了些,可还是站不起来。她也顾不得许多,四肢触地向他去,“小邪你怎么了?现在好了么?你一声不响就自己回来,还把自己关起来——担心死我了。”
全然忘了背后还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眼睛和心都只朝向那扇敞开的门,以及那斜倚门框立在门口灯影里的白衣少年。
“你来了,我就好了。”他也只将眼睛和心都朝着她,立在灯影里,忘了除了她之外的整个天地。
她此时真的像只虫,匍匐而行。腰.肢柔软拱起又伏下,臻首高抬,眉眼璀璨。
那两个人眼中心中只有彼此,莫言大痛,忍不住扬声,“虫,你给我想清楚!你究竟是想当舞雩的转世,还是你夏沫蝉!你若选择了他,你在他心中便永远只是舞雩的转世,因为他千年以来真正爱着的人只有一个舞雩而已!”
“而你如果真的想当夏沫蝉,你就必须离开他!而我,根本不待见舞雩那个老女人,我会全心全意地只爱着你!夏沫蝉,你今生今世该选择的,只有我!”
是么?
沫蝉高高抬头望向莫邪,想看清他的眉眼。怎奈今晚无月,灯光又只在他背后,逆着光她看不清。
手脚经过一段爬行,终于好起来。她便爬起身来,再去看向莫邪。
莫邪忽地轻轻摇晃了下,扶着门框虚弱地呼唤,“虫,我头晕。”
“我来了!”沫蝉急忙奔上去,一把扶住他,“还好么?”
莫邪索性将大半边重量都放在沫蝉肩上,伸手环住她肩膀,“我们进去吧。真没力气跟他吵架。”
沫蝉点头,“好,那我们就不理他了。”
走进房门的刹那,莫邪忽地从沫蝉肩头转回去,妖冶瞥向呆立在夜色里的莫言,嫣红的唇角含笑轻扬……
谁输谁赢,其实这样简单便分出了。又何必要那么粗声大嗓地喊?
蠢狼。
虽说刚刚是故意使了个小伎俩,回击莫言一记,但是莫邪的虚弱却不是装出来的。沫蝉架着他进了屋,他就一下瘫倒在沙发上,呼吸短而急促。
沫蝉急得跪在他腿边,伸手搓着他手背,“还好么?很难受,是不是?”
“不是啊,我装呢。”他努力地笑,长眸里只泛过不在乎。
“还嘴硬!”沫蝉扇他手背,“吃过药了没?”
他继续不在乎地笑,“我吃过口香糖了。”
沫蝉就气得狠狠落下两滴眼泪来,“药片真的跟口香糖一样,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他这才缓缓收了戏谑。她还是听懂他的话了。只一瞬,他又继续没心没肺地乐,“没事儿。莫愁现在可努力学习了,他说正在跟导师一起研发新型的生物药物呢。我再忍些日子,说不定新药就制成了。”
“你再这么跟我嬉皮笑脸,你信不信我抽你?!”沫蝉作势抬手,“你还想瞒我?我知道你又是伤了元气了!”
靠的,思归的弟弟怎么有可能在赵怀玉死后24小时还活着?就算她不是学医的,但是她也看过新闻,知道这世上所有在死去产妇肚子里抢救出活婴儿的事件,都是发生在产妇临死前,或者是产妇刚刚死的极短时间里,否则胎儿一定会缺氧而死……
是什么才能支撑思归的弟弟活过24小时?那只有莫邪的命力!
再加上又赶上无月的阴历三十,于是他的消耗就要比往日更多……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怎么会不亲眼看她走出公安局、安然无恙!
沫蝉越想越痛,“该死的,虽然那孩子是唯一能最快证实我洗脱嫌疑的关键,却也不值得你这样折腾你自己!就算我在局里多关几天,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总归还有关大哥、曾大状他们护持着,我不会出事的……你看你,这怎么值得。”
他没想把这事告诉她,可是她还是自己想明白了。莫邪叹息,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并肩坐在沙发上。他将头躺在她肩上,“我知道关阙和曾晨鸣都会想办法救你,可是——我凭什么要让别的男人来救你?我自己的女人,我当然要自己想办法来救!”
“还有,能救下那个孩子,也一定是你的心愿……”莫邪疲惫地闭上眼睛,“当初眼睁睁看着思归死去,我知道你一直无法原谅自己;这回如果再让她弟弟也死了,你心里就会更走不出来。”
“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也赶上这个时机,我没道理不救下那个孩子。”他将手指穿进她指间去,“虫,我只想让你高兴。所以你别再为我掉眼泪,真的没关系的。”
“你这个,混蛋……”沫蝉再也忍不住,扭身抱住他的脖子,便放声哭了出来,“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我就知道你这么又都是为了我!可是我要再跟你说一遍,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做,我不要你为了我,几次三番地损了元气。”
她捧着他双颊,让他看她的眼睛,“我珍惜思归,我疼惜她弟弟……可是你要明白,在我心里,你比他们更重要!我也有私心,我心里也有轻重之分,如果你为了救他们而伤了你自己,我非但不会开心,我反倒会恨死我自己的。夏莫邪,你给我好好地记住,听见没!”
天上无月,人间有灯。沫蝉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只觉他坐在浅金色的灯光里,黑瞳渐渐湿软,红唇层层染上妖冶。
沫蝉呼吸一窒,忍不住探手去摸他额头。沫蝉自己有过经验,越是发烧的时候,看镜子里的自己越好看,有时候容色明媚得宛如上了妆,眼神更因迷离而显得娇媚……莫邪此时这般,莫非也是发烧的缘故?
她刚伸手,莫邪就明白她用意,便笑了,“笨。”
“不是发烧?”沫蝉心跳陡然一乱,“那就是因为无月……”
无月的夜晚,又伤了元气的他,需要补养。她记得。
沫蝉咬牙,“今晚只吻你,够不够?”
从前遇到过这样情形,他只是发疯一样地吻她;可是这回他损伤更大,她心里没了底。
他笑起来,如嫣红蔷薇笼上淡淡轻纱,“不够了。”
沫蝉大囧,却还只能硬撑着,故意绷起脸来问,“那你说,要到什么程度……说出来,让我想想。”
莫邪气血上涌,忽地一下子都上了头。她知道不知道,她说这样的话,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咬着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也许要……更过分一点。”
沫蝉趁着自己还没昏倒,厉声问,“说!”
莫邪喘息绵长起来,他手指抠进沙发缝里去,“……具体要到哪一步,我自己也不知。虫你走,我没事的。”
沫蝉又羞又囧,还有着急,“你还装!你明知道,现在无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了你!——只要,你能好起来。”
“可是你不快乐。”莫邪眸色更润泽如临安初雨,“因为,还隔着绿蚁。”
沫蝉倔强起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她眼睛,“……可是,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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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甜蜜。
跟大家聊聊偶滴创作思想:文里会渗透一些佛家、道家的思想,是用来构建幻文所需要的新世界观的,是写玄幻文的思想基础,是不可缺少的。这块大家不用被吓着,也别担心会看不懂,因为偶不会写得很深,而且后头一定会给大家清楚地揭开滴~~
还有,关于船滴时机问题(乃们最关心了,偶知道):第二卷名为“邪恶集团”,里头有明暗两大BOSS,大家懂的,其中必定有一个要干掉的是绿蚁。打败绿蚁,取消婚约,船就自然名正言顺喽~所以一切就在这一卷里了,时间不远了。
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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