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梦蝶哭得梨花带雨,“我自己都被吓病了,住进医院来,不得已推了好几个通告,自己也损失了不少——我也不是自己想要见鬼的,可是谁让那别墅是真的闹鬼啊……”
沫蝉盯了莫言一眼,“我刚刚上来太急,忘了给胡小姐买点水果。你帮我跑一趟呗。”
莫言知道她想支他出去,冷哼了声,不过也听话地开门出去了。
沫蝉这才问,“胡小姐,莫非你就是鬼节那晚上听见的鬼哭?”
胡梦蝶被问得一愣,“鬼节?”不过她很快复原,“啊是啊,就是鬼节那个晚上。”
沫蝉一眯眼,“鬼节那晚,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情绪稳定的;难道你从我家楼下走了之后,又一个人去了静安别墅?那都过了午夜了,那么晚你自己一个人去那里干什么?”
胡梦蝶这回接不上了,“……鬼节晚上我跟你说过话?在你家楼下?”
沫蝉惊讶望她,“难道你不记得了?还有,在太平间门外的巷子里……”
“太平间?”胡梦蝶吓得满脸苍白。
沫蝉自己的寒毛也快竖起来,“……果然不是你。”
莫言出了病房门,闲适地站在走廊里,一点都没在乎被沫蝉给撵出来。
就算隔着一道门,以他们狼族的听力,他也能轻而易举听见她跟胡梦蝶在里头说什么。
而她说出来的话,让莫言长眉微微一皱。
他转头下楼,电话给莫邪。莫邪手机没开,云顶办公室的座机是春衫冷接的,说莫邪是办事去了。
莫言哼了一声,“小春春,准备收网一条小鱼吧。”春衫冷犹豫了下,“是否该向主上禀报一下先?”
莫言耸肩,“怎么,我都支使不动你了?”
春衫冷忙说,“二爷,小的不敢!”
病房内,沫蝉盯着胡梦蝶就笑了,“胡小姐,你好棒的演技。既然我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那倒是请你给我说明白,你故意假扮成别人的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天见了胡梦蝶,沫蝉便加了小心,缠着小红问长问短,尤其是为那块布料原来的主人是谁。
小红在沫蝉面前向来是有啥招啥,于是便将他知道的都告诉沫蝉了:
原来布料的主人,花名叫蝴蝶,是上海滩百乐门舞厅的红舞女,能唱能跳,一时间红遍上海滩。她人生得美,性子也刚烈,只货腰伴舞,绝不卖.身,因此让男人们又爱又恨,为博佳人一笑,心甘情愿掏出大笔的银子。
那块极尽奢靡的布料,就是某位巨贾的公子不惜重金在江南制造的老工人那制来的,献给蝴蝶独家穿用。
沫蝉问小红,那蝴蝶的相貌什么样。小红便尴尬摊手,“那我就不晓得了。”
沫蝉回家挂在网上做了几天功课,同时观察着胡梦蝶的采访——再加上白骨不肯放过她地没完没了地哭……沫蝉就知道必须得来求证一下了。
“胡小姐,你的妆容、发式、步态、歌声,甚至一颦一笑都在故意模仿早已香消玉殒多年的上海滩红舞女……你是故意拿这个来当噱头的吧!”
沫蝉闭了闭眼睛,“由此推论的话,我想什么听见鬼哭都只是你自己的炒作;我想你下一步,八成要说自己是当年的那个女子的灵魂上了你的身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在沫蝉的质问下,胡梦蝶面色苍白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沫蝉就笑了,“那不如,我们真的听一听那位上海滩红舞女的哭声,怎么样?”
“你!”胡梦蝶吓得赶紧向后退,“你疯了么?”
沫蝉笑了笑,毅然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骨头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我来告诉你,这就是她的肩胛骨……我告诉你吧,这片骨头会哭呢。来,我们一起听吧。”
沫蝉将耳朵贴近骨头,“胡小姐,你听见了么?嘤嘤嘤,嘤嘤嘤,她哭得好惨啊……”
“啊!——”胡梦蝶吓得尖叫起来,“沫蝉你别吓我了。我说,我把实话都告诉你,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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