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沫蝉点头,“所以小红你的意思是说,莫言是有可能故意跟莫邪唱反调的。”
小红终于长舒了口气,“姑奶奶英明。”
沫蝉放下电话,却还是看着白狼,“小红的理由听着很充分,可是我怎么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她闭了闭眼,又给小红打电话,“我就问你一件事:莫邪耳朵上是不是有个耳钉?晚上看起来,就像一轮明月。”
小红不知道沫蝉这又是什么意思,只能下意识答,“……有啊。不过不常戴着。”
沫蝉挂断了电话,惊愣地望向白狼,讷讷说,“我在青岩的时候,没见过他戴着那个耳钉。可是我昨晚上,分明看见了!”
沫蝉打电话,白狼则谨慎四方打量。
有人走过来跟沫蝉打听附近一个地址,沫蝉虽然心事不宁,可还是细心地给对方指了方向。那人道谢之后,看见了白狼,便笑,“哇,这狗可真漂亮。小姐你养的?”
沫蝉笑,“是啊。”
下午江远枫打过电话来,说要陪沫蝉再到医院检查一下。沫蝉嘱咐白狼在家里乖乖的,她这才出门去。
竖起耳朵来,听沫蝉出门、下楼、走出小巷去。300米外,她的声响终于消失,他这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快速下楼,走出距离住宅楼500米外,打口哨唤来八哥,从它翅膀下取出自己的电话卡,找了个电话给沫蝉打电话。
尽管昨晚上已经共度一夜了,可是这回以人声与她说话,他还是有些紧张了。
电话通了,沫蝉在那边问,“哪位?”
他清了清嗓子,挂上吊儿郎当的声调,“听说你哭着喊着非要跟我通话?嗯,说吧。”
沫蝉没想到莫邪会给她打电话,攥着电话屏住呼吸,半晌才说,“哭着喊着?这话谁传的啊,莫愁还是莫言?他们苦情剧看多了吧?”
他笑了,声如暗香。
沫蝉叹了口气,压住心上的悸动,“我就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养个白狼?”
“有啊。”他不慌不忙地答。他要是再不亲自解释,还不知道莫言要故意给抹黑成什么样。
“你有就好!”沫蝉原本是想因为白狼的事儿大骂莫邪一顿的,可是真的听见他的声音,她反倒骂不出来了,只说,“你的白狼在我这儿。它受伤了,我带它看医生了,昨晚上没发烧,看样子一切都好。你放心。”
莫邪闭上眼睛,“嗯,有你在,我很放心。”
话说到这里,沫蝉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讷了半晌才说,“……谢谢你的白狼,救了我。”
莫邪立在梧桐树下,轻轻地微笑,“虫,我那天早上没去送你……是因为,绿蚁病了。我是去看绿蚁,不过不是莫言告诉你的那种,而只是去避免她出事。”
“呃。”
沫蝉一直想知道他那天早晨为什么不去送她,可是听他这样解释出来,却又笨得只会说一个字了,只觉心里乱了套,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绿蚁她,还好吧?”
“嗯。”他嗓音还是淡淡的,“虫,我叫小红把白狼带走了。”
沫蝉全无防备,急得就嚷起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它已经被带走了?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莫邪立在梧桐树影里,阳光穿过叶隙,金针一样一下一下刺着他的脸,“……虫,它得走了。不然,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电话里传来沫蝉压抑的哽咽。也许人耳会听不出,可是听力超常的狼却听得见。
莫邪高高扬起头,阖上眼帘,“虫,白狼它,也舍不得离开你。只是,它必须得走了。”
莫邪挂断了电话,沫蝉扭头就朝着楼梯跑。江远枫从周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在后头喊,“小婵你怎么了?”
沫蝉使劲摇头,“远枫对不起,我得先回家去一趟。稍后我再回来看检验结果,啊!”
回到家,一进楼门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其实这个时候,楼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老人家们也都遛弯儿或者打麻将去了,楼道里本来就是安静的——可是她却觉得,楼里静得像是一座坟墓。
那安静把她的心都给掏空了。
她开门进家,房间里一切都没改变,只是墙角那里,空了。
沫蝉一下子控制不住,抓狂地吼起来,“死莫邪你不能这么干!它的伤还没好呢,我给它买的牛肉还没吃完;我还跟兽医定好了要去复诊呢……你怎么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带它走了,啊?”
沫蝉进家门太急,大门都忘了关严,她的哭声惊动了邻居,对门的婶子就走过来张望,“沫蝉啊,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沫蝉赶紧抹干眼泪,“婶子你有事么?”
婶子神秘地笑了下,“沫蝉你交男朋友了吧?还带回家来了?你妈嘴可真紧,什么都没说啊。”
“婶子您说什么?”
“就刚刚,我听见你家门响,看见有个超帅超帅的大帅哥从你家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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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以为自己很聪明?嗯,狼的尾巴也是藏不住滴~~稍后第四更,沫蝉会不会发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