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蝉顾不得姿势难看,四肢伏地,几乎用连滚带爬的姿势从车尾的铁栏处跳下来。说“跳”是好听,实则她根本是以狗啃屎的姿势直接栽到地上去。铁轨路边的石块毫不留情地扎过来,她已顾不得面上身上多处火辣辣的疼。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奔向前去,视线绕开车厢的阻拦,急迫地望向车厢前头——她这一次要亲眼看清,究竟是什么救了她!
“姑娘你别再往前走了!”火车那边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喊,那声音里有关切,却也有彻骨的恐惧,“……那前面,那前面,好像是狼啊!”
狼?
真的是狼?
沫蝉反倒双腿生出了力气,拼了命地再向前挪去——就算是狼,可是这世上最大的狼又能有多大的体量和力气,它怎么可能让这么沉重的车厢都停下来!难道它不知道,它这是螳臂当车,它自己也会有性命危险的吗?
沫蝉连滚带爬终于看见了车前面——黑夜如墨,白月惨淡,在那一片被这混沌的黑白二色模糊了的天地间,竟然真的打斜立着一头白狼!
说月色惨淡,是因为月光全都集中在了它的身上。月华如水,沿着它丰盈水滑的白毛滑落,仿佛只要它甩一甩身子,月光便会如同水花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沫蝉望着它,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那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自己都惊讶,她竟然会用这样的语言来形容一头象征凶残的狼!
它仿佛早就看见了她,一双眼梢吊起的修长狼眼漾起一片冰蓝——那是警告,甚至是恐吓,提醒她离它远点。可是沫蝉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就是挪移不开自己的目光,更——无法控制地一步步走向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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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咪.咪的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