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如果人连志气都没有了,那就跟不要脸了没分别。”沫蝉挑起下颌,挑衅地凝着他冷笑,“那我也犯不着再给他脸了。”
“夏沫蝉你找死么?”
他果然被激怒,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来,隔着螺钿草花梨的书桌,砰地一把抓住沫蝉的手腕,“你有种再说一次!”
沫蝉躲都没躲,盯着他盛怒的眼睛冷笑,“我是女生,我可没种。男生有种,却连一套题都不敢做么?”
“你!”莫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
沫蝉缓了口气,“小邪你应该明白,能让自己家的孩子考上大学是多少家人的希望。你能不能好好学习不光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三叔公那么殷切地找我来,而我坐了30几个小时的绿皮车千里迢迢地来,为的都是你——夏莫邪,你不能活得太自私。”
莫邪仿佛怔在那里,闷声一哼后终于松开了手,坐回去。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瞳一瞬不瞬凝着她,“你说,你会陪着我?”
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沫蝉欢欣鼓舞,笑着用力点头,“我保证!”
他眯了眼看她粉面桃花,咬了下牙,抓起笔来垂首去写。
沫蝉在一旁打气,拿出拉拉队的架势来,“小邪最棒,小邪加油!”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那少年的唇角隐秘地勾了勾。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就别再叫我小邪。”他奋笔疾书,还能腾出心神来问一句。
沫蝉想了想,“……呃,我最爱黄老邪啊。你没他老,那你自然就是小邪啦!”
“你最爱的?”他没头没尾地复述了一句。
沫蝉想了想,似乎并无不妥,便开心点头,“嗯,我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