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袖扣并不是那店里最好的,但是瞿恩就是喜欢。但我们那时在法兰西勤工俭学,哪有钱买这东西呢?那天他跟老板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我们就一起走了。后来啊,他节衣缩食,晚上又多打了两份工,终于在半年后,买到了这一对袖扣。那天他可高兴了,一个劲地跟我和瞿霞炫耀。
原来之前他和老板说的悄悄话,就是让老板帮他把这对袖扣留半年,半年后他一定去买。”瞿母回忆着往事,脸上扬起笑意。
“瞿兄言出必践啊。”徐多艺能够想象到瞿恩当时的辛苦。
“是啊。”瞿母骄傲地点点头,“从法兰西回来,他都对这两枚袖扣宝贝的不行,平常连瞿霞都碰不得。”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徐多艺叹道,“看来我还是没能明白瞿恩将袖扣送我的真正含义啊。”
联想到瞿恩当日赠他袖扣时的洒脱模样,徐多艺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当年,瞿恩跟我讲,他把一枚袖扣留给一位非常宝贵的同志了,如果这位同志来找我,让我务必好好保护他。
彼时我还不了解宝贵二字的含义,今日见到你,终于明白瞿恩为什么这么讲了。”瞿母笑道。
“没辜负瞿兄的期望,没让您老失望便好。”徐多艺道。
“你把这枚袖扣保管的很好,看着比老婆子我这颗新了不少呢,说明瞿恩没有选错人啊。”瞿母欣慰地笑道。
“您客气了。”徐多艺摇摇头。
瞿母手中的那枚袖扣被她放在最贴近身体的位置,想必定是日日擦拭,以纪念牺牲的瞿恩,即便徐多艺的这一颗保养的再好,又怎及瞿母灌注其中的那份浓烈、深沉之母爱。
“不过今天你虽拿着东西找上门了,但是老婆子我也保护不了你咯。”瞿母洒脱一笑。
“当然不必。”徐多艺盯着瞿母认真道,“我会保护好您的,也会保护好整个沪上。”
“放手去做吧。”瞿母读懂了徐多艺的眼神,用力握住他的手道,“瞿妈妈会在背后支持你,沪上的人民也在,四万万同胞都在!”
“谢谢您,瞿妈妈。”徐多艺也用力握住了瞿母的手。
“现在好了,你们杨家四个兄弟姐妹如今都算是我的儿女咯,就和亲生的一样。”瞿母眨着眼睛,顽皮道。
“立青只算半个。”徐多艺笑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嘛。
“我看立华和立秋都不知道你的身份,立青知道吗?”提到立青,瞿母忽然问道。
“我的身份一直是顶级绝密,立青可没资格知道。”徐多艺摇头笑着。
“你可真够狠心的。”瞿母叹气,“不过你的情况确实特殊,能少一个知道,还是少一个知道的好。”
“若非一切就快尘埃落定,我还不敢来找您呢,晚来太久咯。”徐多艺叹道。
“不晚,不晚,好饭不怕晚啊。”瞿母拍拍徐多艺的手背道。
“您放心,绝对是一桌好饭。”徐多艺意有所指地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