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衡山之巅,千多人几乎全部瘫软倒地,只有寥寥数人仍然屹立。
“桀桀桀”的怪笑声不断响起,不远处山径上,一道人影渐渐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灰袍的男子,分辨不出具体年岁,罗腿驼背,秃头鸠目,手持一柄暗红的弯钩,眼神狠辣而阴厉,一看就知其不是善类。
有人惊叫道:“安宏隆!”
“竟是他!巴陵厉枭!当年不是被解帮主打得逃窜北方了吗?”
巨石之上,解奇晖一震龙虎杖,怒声喝道:
“你这恶贼!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老子为什么不敢?”
安宏隆极为怪异地笑着,声音尖细道:“中了老子的软骨瘫筋散……”
“笑得真是难听。”
一道嫌弃的声音骤然出现,将他的话语生生打断。
安宏隆心中大怒,正要过去把说话这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惊觉自己丝毫动弹不得。
他口中“哈哈”呼气,却同样说不出半句话来,心里不由大骇。
弹了弹指尖,苏子陵冷然道:“身上若有解药,那便闭上双眼,若无解药,我就让人把你填进茅坑,一世不出。”
“我数三声,一,二,很好,看来是个寻常人。”
看着死死闭着双眼的安宏隆,苏子陵凌空一指点破他的丹田,转身对解奇晖说道:
“这恶贼身上应该有解药,有劳解帮主让人搜下身。另外,我虽废了他的武功,但还是要多加小心。”
“苏少侠,这个……”
刚刚一幕急转直下,解奇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那阴险毒辣的巴陵厉枭,就这么栽了?。
不应该由他艰难出手,经过一番苦战之后,这才将其毙于杖下吗?
尽管今早见了那道剑气时便有所预料,但是太快了,他有些接受不能。
“武陵城尚在围困之中,苏某就此先行一步。”
苏子陵摆了摆手,转身朝山下而去,渐渐没了身影,只留余音袅袅,回荡在众人耳边:
“早上的包子不错,肉馅十足,很是美味,希望下次能再吃到。”
解奇晖面色一变,很快收起了异样,吩咐道:
“钱舵主,你还有些余力,去搜一搜那恶贼的身。”
有人担忧道:“帮主!”
“无妨。”
解奇晖松了口气,直直跌坐在巨石上,铁杖横在膝前。
他轻笑了两声,轻声叹息道:
“绝顶高手,原来,这才是绝顶高手啊,我算……”
声音渐渐微弱,几不可闻。
……
一路风驰电掣,苏子陵飞快下了衡山,又告知了山脚处丐帮弟子们山上的变故,而后取回黑马,绝尘而去。
本来自衡阳而往武陵,最方便的莫过于走水路,沿湘江北上,或是转换陆路,或是直入洞庭。
不过水路太慢,苏子陵赶时间,便单人独骑,直向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