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琴心搁下长形墨条,轻声道:“公子,墨汁磨好了。”“有劳。”
执笔沾墨,宣纸铺陈,苏子陵脑海中浮现一道人影,脸若圆盘,身姿丰腴,头戴红花,浓妆艳抹,正是记忆中最后关于“红袖招”余妈妈的模样,清晰如昨日才见。
依照脑海中的形象,他寥寥几笔,勾勒出大致轮廓,而后细描面容,再绘服饰,最后一笔点睛,不过盏茶功夫,一道身影跃然纸上,形象生动传神,仿若真人。
“如此画技……”
一旁的琴心等几女看得目不转睛,眼中异彩连连,对提笔作画的少年更添仰慕。
“公子画中这人……奴家,奴家似是见过。”
苏子陵听得邱妈妈说话,一边润笔添墨,写下一行小字,一边对她说道:
“十年前,苏州有一家名为‘红袖招’的花楼,此人便是那座楼的主事人,姓余。”
“原来如此,奴家记起来了。”
一听这话,邱妈妈眼中明悟:“原来是她啊!”
她正要问些什么,低头见苏子陵写下一行字:身高不足六尺,如今年过五旬,左第三颗牙歪斜,左耳后颈侧有黑痣两颗,常用右手,吴地口音,自称姓余。
“自称姓余……自称。”
邱妈妈瞧了瞧仍然立在门口的两人,小心问道:“敢问公子,可是这人犯了什么事了?”
“这人有无犯事,我不知,但她确与几桩江湖案子有所关联。”
苏子陵摇摇头,将画好的人像交给一旁的软儿,再从玉儿手中接过一张宣纸,执笔画起另一幅人像。
“两位前辈来寻我,也是得知我曾见过这些人,请我提供线索来的。”
“原来如此。”
邱妈妈明显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麻烦闹事就好,至于其他,她才不会多管。
苏子陵一连画了几张,越画越是顺手,渐渐地,一盏茶功夫就能画好两三张甚至四五张,一旁的诸人从震惊到麻木,已是毫无动容。
“公子,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还是先停下歇歇吧!”
琴心见他毫不停歇地连续作画,忍不住开口劝说道:“剩下的不妨留待明日再画。”
“半个时辰了。”
‘一个小时了吗……’
苏子陵停下笔,见三女和几个侍女仍然陪在一旁,俏生生立着,脑海中却还有十四人没有画出。
他搁下笔,不由歉声道:“是我的疏忽,你们先上楼休息去吧!”
琴心关切道:“公子不去歇息吗?那琴心也……”
苏子陵摇头失笑道:“听你的便是,还有十四人,我明日再画也是一样的。”
‘听我的……’
琴心脸上浮现一抹嫣红,强忍着羞意道:“那,公子你……今晚,可要……”
苏子陵看向低头不语的她,又看向眼中泛起水光,面染红晕,急急低下头去的软儿和玉儿,耳边传来几个侍女的低声窃笑。
三位佳人含羞带怯的模样,当真是秀色可餐,着实令人心动,苏子陵自然也不例外,想到“温香软玉”、“大被同眠”等场景,他心中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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