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陵信马由缰,直往东面而去。
如此不过一个多时辰,平亮如镜的太湖,终于再度映入了他的眼帘。
仍然是十年前的沙塘渡口,不过应是经过了整修,模样与记忆中有了大大的不同。
此时,正有三个各自牵着驴子的行商,正忙活着往一艘渡船上搬运着货物。
苏子陵牵马上前,对着一个闲坐在稍大渡船上的老汉问道:“敢问老伯,包船往苏州方向的何家塘渡口而去,需要多少银两?”
那老汉闻言道:“客人若要携着马匹,则需银子一钱三分。”
苏子陵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角碎银,说道:“我出两钱银子,还请老伯快些开船。”
“好嘞!”
那老汉起身吆喝一声,将渡船撑靠着码头,对苏子陵道:“客人稍待,老汉去取些干草,就在那儿的地里。”
说罢,他一脚跨上码头,急急往远处田地奔去。
好一会儿,那老汉匆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黑瘦的憨脸汉子,背上背着一大捆干草,怀里还抱着一捆。
“客人见谅!客人见谅!老汉我年老体弱,怕是撑不了这么久的船,又怕丢了这桩生意。”
老汉拉过身后的汉子:“这是老汉家的铁柱,别看他瘦,浑身有的是把子力气,乘船划船那也是好手,而且老实得很,断不会坑人害人,客人您看?”
苏子陵见那汉子露出憨笑,摆手道:“无妨,只要把我送到那儿便可。”
老汉连连道谢:“多谢客人体谅!多谢客人!”
牵马登船,那汉子闷声吆喝着,将渡船撑动。
苏子陵回望而去,只见那老汉立在渡头上,久久不曾离去。
渡船渐渐深入湖中,苏子陵不说话,那个汉子也一声不响,只管撑竿划船,只有到了饭点,才会憨笑着奉上一大碗煮熟的鱼虾,并拣上一把干草,给趴卧着的马匹喂食。
就这么过去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清晨,苏子陵将剩下的五个包子加热吃了,忽然问那汉子:“铁柱大哥,你可知太湖帮在何处?”
铁柱停下竹竿,憨憨一笑:“听大爷说,太湖帮就在白鹭洲边上,边上的小岛上。”
“应该就是那边,就在那边。”
说着,他伸手指向一边。
苏子陵顺着那个方向望去,计算方位,大致是东南方向再偏南一些,于是开口谢道:“多谢铁柱哥了!”
“不用,不用,当不得客人谢。”
铁柱憨憨笑道,见他不再说话,当即也沉默了下来,继续埋头撑船。
苏子陵盘坐在船尾马脚旁,顶上虚空中的纯阳意念下降至湖面上,而后化作三寸方圆的束线,直往刚才汉子指出的那个方向电射而去。
不过片刻,纯阳意念延伸至百里之外,无形的意念圆柱横扫搜寻,很快就确定了目标。‘四百八十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