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薛丁山三百寿辰的寿诞正日还有五日,这几天薛城中的宾客明显增多了起来,各大酒店客栈都已人满为患,从四面八方来了许多贺寿之人。因为未到寿诞正日,所以都先入住酒店客栈。
李坤依然住在之前的那家酒店。
一大早,李坤尚未起床,便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呢?小二一般不会主动来打搅客人休息的。李坤满腹疑惑地起床开了门,竟然真是小二。
李坤略微有此不悦,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是又到该支付房钱了吗?”
小二满脸是笑,点头哈腰地说道:“您误会了。不过,说到房钱,小的正要通知您,昨日薛家的管家派人来小店通知了,这几日所有来薛城的宾客的房费全都算在薛家的头上。所以,您这几日不需要支付房费了。”
李坤略微有些诧异,随即笑道:“薛家好大的排场,这迎客之道也确实让人佩服。我昨日发现来薛城的客人络绎不绝,只怕不下万人。所有宾客的房费都由薛家承担,这一笔开销可不小。”
小二笑道:“这可不?据小的估摸,到几日来薛城的宾客确实不下万人,后面几日还会有更多的客人前来。这一笔开销确实不小。不过,薛家财大气粗,即便如此,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况且,今年毕竟是薛公的三百寿辰,是大寿,这排场自然是要大些,不然的话,怎么对不起薛公的身份?”
李坤点了点头,说道:“也是。”
小二又说道:“薛家的人说了,大家好意来贺寿,薛家庄安置不下,对客人已是怠慢了,只能委屈住酒店客栈,这开销自然得薛家来出,方不失了待客之道。”
见小二喋喋不休地夸赞薛家,李坤便有些不耐烦了,随即说道:“对了,听你刚才的口气,似乎不是专来说这个的,是还有别的事吗?”
小二竟而打了自己一巴掌,连忙说道:“小的只顾着说嘴,倒忘了正事了。是这样的,薛家专门派人到店里来统计客人身份,请所有专来给薛公贺寿的宾客都到二楼酒楼去,据说有要紧事要当场宣布,并统计人数什么的。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便特意来通知公子您,您去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李坤诧异道:“有要紧事宣布,还要统计客人身份?这是为何?”
小二忙又赔笑道:“小的真的不知道,也不便问。不过,据小的猜测,定然不是什么坏事。公子还是赶紧去吧,我看来人颇急,应该是颇为要紧的。”
李坤不由心里一动,暗道:“难道是统计想要见识灵力之眼的人?毕竟灵力之眼太过重要,只怕不会让所有人都去见识的。所以这才需要对客人的身份进行统计,以此甄别客人是否具有可以见识灵力之眼的资格?”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倒是要重视才是。
为此,李坤便对小二说道:“行,那你前面带路吧,我这就去看看去。”
李坤跟着小二到了二楼酒楼,只见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粗略估计,已不下百人。这些人男女老少皆有,一看就知道来至不同的地方,神态打扮差异颇大。看得出大家都很兴奋,但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并不喧哗。
在最里面一桌,则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那老者账房先生打扮,面前摊着一本册子,笔墨俱全,一看可知是要记录什么。
而那年轻的,则是一位少年,大约还不到二十岁,虽然相貌平平,但坐姿挺拔,神态端庄平和,没有一丝傲气,一看就是颇有教养之人,应该是薛家的青年子弟。
这薛丁山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单从派出来干事的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的做派就能略窥一二。
李坤不由在心里暗暗赞叹。
那少年见了李坤,竟而站起身来,冲李坤微笑点了点头,算是礼遇招呼。
李坤也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李坤随便找个位置坐了,那少年便又坐了下去,继续耐心地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又陆陆续续来了十余人,那少年都一一起身微笑点头以应。
眼看着酒楼就要坐满了。
最后带来一批客人后,小二小跑到那少年跟前,躬身赔笑道:“三爷,客人应该都到齐了。”
那少年冲小二微笑点了点头,便看着老者,老者点头道:“那我们开始吧。”
那少年就此站起身来,含笑冲大家抱拳一礼,朗声道:“大家好,我是薛家玄孙辈,排行第三,叫薛谦。今日受家祖之命,特来拜见各位。在此,本人先为大家特来给家祖贺寿表示忠心的感谢和诚挚的欢迎。同时,因为不能在薛家招待大家,而委屈在这酒店之中,深表歉意。”
薛谦说着,竟而对大家微微屈身鞠了一躬,足显其致歉之心诚恳而非做着。
在场的宾客大多受宠若惊,纷纷站起身来,其中一老者诚惶诚恐地说道:“三公子客气了。薛公高义,我等有幸接纳贺寿,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劳动公子谦逊慰问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