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谟母大长老听叶婞媚交代出秦佑想救南小蝶的事情时,她也十分震惊,而且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跟其他人一样,根本想不通秦佑为何要救南小蝶。
但谟母大长老转念又一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跟李坤有关。尽管她依然想不通秦佑怎么会跟李坤一起救南小蝶的原因,但叶婞媚既然说了,那就不是空穴来风。
如此一来,谟母大长老反而担心了。因为,她知道李坤要救南小蝶,如果秦佑真的也是要救南小蝶的话,必定会牵出李坤来。
一旦牵出李坤,并让李坤暴露在广大族人面前,那她也必将有麻烦。因为,她跟李坤暗中交易的情形,除了巴彦族长,无人知道。如果李坤暴露,不等于她也参与救南小蝶了吗?
那后果——
谟母大长老不敢去想。
谟母大长老自然不希望秦佑真的跟此事有关,也不希望叶婞媚说出这事来。
为此,谟母大长老不等叶婞媚继续往下说,立刻呵斥道:“叶婞媚,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秦佑怎么可能救南小蝶?”
叶婞媚就此看着谟母大长老,不无讥讽地说道:“你审讯我,不就是想要对付秦佑吗?我说出他要救南小蝶之事,如此大罪,足够让你们打倒他了,怎么反而不信了呢?”
谟母大长老没想到叶婞媚竟然会直接说出她要对付秦佑的用心来,顿时有些尴尬,忙否定道:“胡说八道,老身跟秦佑无冤无仇,何故要对付他?老身要审的是你,你怎可胡乱攀咬?”
稽长老也忍不住说道:“叶婞媚,你所说的‘救’究竟是什么意思?南小蝶是我们魂族至高无上的圣女,在我们魂族享受着所有族人的敬仰和爱护,又何来‘救她’一说?再说了,在我们魂族,除了培养新晋圣女在圣女之战中公开跟圣驾竞争外,任何人不得用其他方式对付圣驾。秦佑也是我们魂族人,他有正当理由培养新晋圣女跟圣驾竞争,这其实应该是竞争关系,又怎么可能救她?”
自然的,稽长老的这个疑问,可以说是所有魂族人的疑问。大家都觉得叶婞媚的这个说法,委实不合情理。
谟母大长老生怕叶婞媚又把李坤攀咬出来,忙又警告道:“叶婞媚,你公然违反族规,不敬圣驾,已是大罪,如果再胡乱攀咬,定受重罚。”
叶婞媚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我不敬你们的圣驾,已是杀头的大罪。我再犯别的罪,难道还能杀我两次不成?再说了,我既然已犯不赦之罪,又何必再胡乱攀咬?说那没有之事?”
稽长老竟而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那说吧,这‘救’究竟是何意?”
谟母大长老很想堵叶婞媚的嘴,无奈稽长老非要问,只得由叶婞媚说了。
此时,李坤见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便知瞒不住了,反而坦然了,就此做好了被暴露的心里准备。
叶婞媚这时候对秦佑恨到了极点,而且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会再有所顾虑,遂直言道:“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秦佑之所以培养我当圣女,来魂族参加圣女之战,就是为了救南小蝶。他的计划是,让我打败南小蝶,当上圣女,然后让我赦免她。如此一来,南小蝶不再是圣女了,又获得了赦免,从此也就恢复了自由身。”
叶婞媚这话更是石破天惊,震惊了所有人。
而秦佑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叶婞媚了,也只能仍由她说了,索性一言不发,木然而对。
稽长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秦佑一眼,见秦佑沉默不语,神色木然,便信了几分。但依然不敢全信,忙又对叶婞媚说道:“你这话颇不合常理,秦佑是沙罗氏人,南小蝶是婆罗氏人,本就是对立的,他又怎么可能救南小蝶?再说了,南小蝶由大长老带来鬼域之时,秦佑根本就不在鬼域。他从未见过南小蝶,跟南小蝶并无关系,他又怎么可能专门利用你来救她?”
叶婞媚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跟南小蝶之间的真正关系,才会这么认为。”
稽长老惊道:“什么关系?”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叶婞媚。不知道她嘴里还会说出什么样石破天惊的话来。
叶婞媚却没有立刻回答稽长老的问题,竟而看着秦佑,脸上带着快意的笑,问道:“秦佑,这个问题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告诉大家?”
秦佑脸上铁青,双眼怒视着叶婞媚,就像要冒出火来将叶婞媚烧死一般。
其实,秦佑在谟母大长老成功挑起叶婞媚对他的恨时,他就已经有了准备接受魂族任何处罚的心里准备,他不怕杀沙婆大长老的罪行暴露,甚至也不怕他侮辱南蝶衣罪行的暴露。他现在唯一想要隐瞒的就是他跟南小蝶之间的父女关系。因为,他害怕会连累到南小蝶。
对南小蝶的在乎,其实才是秦佑最大的执念,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地要隐瞒这个事实,甚至产生了当众杀叶婞媚灭口的想法?
可是,这个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秦佑在心里难过地说道,对不起,小蝶,我还是连累了你。
此时,谁又真正懂得秦佑内心的痛苦呢?见他沉默不语,还只当他是个懦夫,在面对叶婞媚咄咄逼人的嘲笑时,竟然一言不发。
见秦佑不说话,叶婞媚以为他害怕了,为此更加感觉到畅意,她此时已经完全被一种变态的报复快感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