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边上还站着两个穿着皮质短铠,流浪佣兵打扮的男人。
艾米停了下来,不再向前跑动,还只有十三岁的女孩终于开始意识到哥哥受伤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艾米,怎么不走了?快上马车,我们去见你哥哥!”
自称曼托的男人脸上还是急切,就仿佛是艾伯特的至爱亲朋,深切地关心着他的安危。
“哥哥受伤的话,为什么不找医生呢?”艾米看着边上的陌生男人,向后退了两步。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脸上的关切神情,莫名让她有些害怕。
“医生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了,我们也快去吧!”曼托仍然是焦急不已。
“不对的……受伤的话,应该送回镇上的诊所,那里才有条件救人……”
艾米越讲,心里就越惶恐,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遭遇什么。
“你哥哥受的伤太重,没办法搬运,诊所的话……”男人脸上的焦急慢慢收敛下来,随后变成了笑意,大声的讥笑,“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艾米,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你根本不是我哥哥的朋友,你骗我!”
艾米手里攒着银怀表,扭头就想跑。
可身后巷子的暗处,又站出两个男人来,也都穿着些粗布破铠,带着些劣质的武器,一副流浪雇佣兵的打扮。
“老大,这个蠢丫头居然真的跟你跑了这么远,送上了门。”
“我就说偷怀表这招有用吧?”
马车边上和身后巷子里的佣兵脸上都露出恶心的笑意来,他们盯着艾米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打量,同时开始一步步逼近。
艾米心里一阵恶寒。
她努力想跑,但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窜。
几个壮实又凶恶的男人很轻易地就捉住了她,并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曼托粗暴地把女孩拎起来,将一块不知道那里扯下来的肮脏破布塞进女孩的嘴里。
“我可没有骗你,我当然是你哥哥的朋友,还是巴不得砍下你哥哥脑袋的好朋友!”曼托咧嘴一笑。
这个自称曼托的男人,真名叫安德鲁。
在多纳帝国的境内,活跃着很多的佣兵团,类似于安德鲁为首的这支小型佣兵团规模的,就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数量庞大的佣兵团,质量则是良莠不齐的。
尤其是有些小规模的黑佣兵,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接,没活干的时候甚至还会打家劫舍,跟强盗无异。
有相当一部分的黑佣兵,由于手上的人命很多,已经上了帝国的通缉令。
安德鲁和他的弟弟安德烈,就是被通缉的两个黑佣兵。
不过,安德烈的名字目前已经从通缉名单上划掉了。
因为今年的夏天他在伊顿镇附近被巡逻队抓获,没过多久就被送上了绞刑架。
“你那个爱管闲事的哥哥,抓走了我的弟弟,把我弟弟送上了绞刑架。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比较好呢?”
安德鲁盯着女孩,像是盯着一只待宰的羊羔。
安德鲁的几个手下眼里闪着兴奋又凶残的光芒,七嘴八舌的给自己老大接话。
“当然是用你把你的哥哥引出来,然后杀掉他给安德烈报仇!”
“而且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处,暖风镇的跳蚤窝,以后你会在那里学会该怎么伺候男人,嘿嘿。”
“以这小丫头的脸蛋,我敢说,不出三年,她一定会成为跳蚤窝最受欢迎的几个姑娘之一!到时候我一定上门点你。”
“干嘛要等三年,我现在就可以。”
“那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都住口!”安德鲁喝止住了手下们的喧哗,“赶快把这个小婊子搬上马车,爱怎么玩随便你们,只要别玩死了就行。”
“明天一早我们再写封信,连带这小婊子的贴身衣物给艾伯特队长送去,请他独自上门跟我们叙旧!”
听到老大说随便怎么玩以后,几个手下全都是兴奋无比,争先恐后地要把艾米抬上马车。
周围的这些男人脸上都是恶心可怕的笑容,都讲着下流肮脏的话语,动手动脚。
艾米很害怕,她希望自己的哥哥能来救她,她哭喊挣扎,被捆绑住的身体却只能在地上扭动。
一切于事无补。
反倒是这几个佣兵,看到艾米挣扎哭喊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猥琐兴奋起来。
正当艾米绝望无助之际,她听见从深长的巷子里传过来这样一句话——
“虽然这句话已经过时很久了,但目前这个场景讲出来的话,我觉得还是蛮酷的——喂,放开那个女孩。”
有个人影站在巷子口。
虽然巷子很暗,但那个完全看不清的人影在艾米的心里,却像极了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