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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边的墙壁上贴了许多宣传单,上面的内容大多是关于一个月后的国会投票事件。一些透明的橱窗里面,电视上也在不断循环播放着这一则消息。几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恰好进入了A区最繁华的商业街,商业街有一座标志性的建筑物,是一座高约300米的灯塔,塔上有一口硕大的时钟表盘,每到晚上12点整就会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在灯塔的附近是一排长龙似的低矮店铺,店铺的门口或是墙上都挂满了各色各样的横幅,有些横幅上甚至用大写字体标明几几年,功勋显著的某某来本店吃过什么什么。这种利用名人效应的手段在这片区域里很常见,五人一路经过,可以看到有很多店铺都用了这个套路。
洛衍一边欣赏着街边的繁华光景,一边还不忘此行出来的主要目的。在经过一家武器店铺的时候,她拉着薇薇安钻了进去。亚罗安在她后面刚想跟上去,却被吴晔叫住了,他说自己想去旁边的机甲维修店里买些零件,但是因为自己对这方面不大了解,所以想请亚罗安帮自己掌掌眼。
亚罗安知道这只是吴晔的借口而已,他是想趁这个机会和自己说会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亚罗安和吴晔并肩前往那家机甲维修店。
吴晔在快要走到机甲维修店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而往旁边幽深的巷道里走去,边说:“去那里吧。”
亚罗安跟着他走进了巷道里。
吴晔转过身,踟蹰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和洛衍……”
亚罗安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并爽快地承认道:“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
吴晔听到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脸上的表情更阴沉了,他皱皱眉头,眼里露出不赞成的色彩,“你们这不是胡闹么,两个女人怎么能在一起……”
亚罗安:“两个女人怎么了?联邦的律法中有哪一条明文规定两个女人在一起有罪?”
吴晔被她的话一噎,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诚然,他曾经是喜欢过亚罗安的,且就算是现在,他依旧对亚罗安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在经过那次军训后,他的某些观念发生了转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无法拥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她身上的光芒太炽热了,会灼伤别人。
吴晔低头想了想,在重新理清自己的思路后,继续开口劝道:“好吧,我们先不谈两个女人的问题。就谈你们之间的等级差距的问题,洛衍她现在只是一名C级哨兵,可是你呢,你是这一届新生中唯二的超S级向导之一,你难道不知道在你的身边,有多少S级哨兵在蠢蠢欲动吗?”
亚罗安闻言也是一愣,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想一个问题和把问题直接说出口是不一样的。后者代表着把问题直接搬到台面上来说。
“我知道。但是联邦第一军校也有校训,在校内学习的四年中,哨兵和向导可以自由结合。我喜欢洛衍,只要她也喜欢我,那我们结合又有什么错?在学校里,甚至在军队中,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存在!不过是性别相同的人在一起而已,反正她是哨兵我是向导,哨兵和向导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吴晔一听这个校训立即冷笑出声,他此时不仅在笑亚罗安的异想天开,更是在嘲讽她的天真,“校训?别人不知道,身为联邦主席女儿的你还不知道么?联邦第一军校确实允许各位哨兵和向导们自由结合,但是这种结合是有潜在规则的,你应该懂得,想要结合和最后结合成功是两个概念,自建校之初以来,有多少哨兵是死在结合前的,这个数字你了解过么?”
亚罗安的站姿变化了,她的背脊变得更加挺直,脸上的表情也更加严肃,“我知道。我非常清楚的了解其中的龌龊,但是你难道就叫我这么放弃么,一个我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你难道就叫我这么看着她和别人好上了?”亚罗安从小就出生在勋贵家庭中,家里虽然家教很严,但是大家族中流传下来的高傲却是潜移默化、渗透进骨子里的,也许她自己没有发现,但是她此时眼中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是骗不了人的。
亚罗安美眸冰冷,眼神好似一把尖锐的小刀一样直直扎向吴晔,声音里则暗含危险的暗流,“你在开什么玩笑?洛衍是我要的人,不是只有哨兵会在结合前死去,要是有向导敢和她结合,我会开出向导在结合前死去的先河。洛衍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眼前人的气场太强大了,那双淬了冰的眸子好像能冻结人的灵魂,让旁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吴晔再一次被亚罗安的气势震慑住,他能感觉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正在逐渐变得冰冷,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他选择换一个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洛衍的?我记得,你们认识也就2个多月吧?”亚罗安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着实把她难住了。在军训时候的初见,她只觉得和她搭档的小姑娘怪没良心的,那时候她们刚刚跳伞迫降到山顶,两个人落在一处水潭中,她叫小姑娘拉她一把,但是洛衍却很警惕的走远了。后来洛衍陷入了狂化的危境,她救了她,但是洛衍也没有说谢谢,反而是想与她分道扬镳。在后来,再后来。亚罗安想到了洛衍的一系列老练的举动,她很熟悉野外生存的技巧,这给她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有一种安心感在日日夜夜的接触中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