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舒舒早早醒了。
睡得很是舒坦。
昨晚上房入更就熄灯。
闹了一宿故事。
虽说是大冬月的外头正是严寒。
可屋子里都是地龙春意融融。
也不用怕着凉。
舒服。
旅途的劳乏也在故事中松散了不少。
她还不知道宁寿宫的事情已经有了连锁反应。
未来的八贤王遭受了人生第一次重要挫折。
要是不振作说不得就此沉寂。
九龙的格局已经维系不住了。
只能说是这个世界对皇子阿哥们不大友好。
前头折了个三阿哥。
眼下就又跌了个八阿哥。
登高跌重已经在康熙心中留下恶评。
即便晓得怕是舒舒也只有高兴的。
人类的悲喜本就不互通。
舒舒神清气爽的心也宽了。
巴图小哥哥曾说过无所谓不至于没必要。
这个准则不错。
像九阿哥这样时不时犯混或者抽筋什么的都是小事。
就算自己枕头风吹着小铲子挖着也要有个时效问题。
总不能好好的就将十来年的兄弟情都丢开。
往好了想人情味儿足不冷情。
九阿哥却陷入纠结。
他最容易记仇可没有“无所谓”的习惯。
有所谓。
太有所谓了。
七月初的事情他就憋屈了一回。
为了平息那恶心的流言说他恋慕八福晋什么的舒舒主动退让过去给八福晋赔了不是。
实际上赔罪的应该是八福晋。
心思恶毒故意给他预备冷食冷酒。
结果呢?
八福晋欺负了一回不够还来第二回?!
这是仗着排序在前头以为欺负就欺负了自己与舒舒还会道歉?
呸!
九阿哥从没有这么厌恶过一个人。
八福晋已经荣幸的成为他最讨厌的人。
知晓八阿哥可能被汗阿玛训斥换了以往九阿哥肯定直接去工部寻人安慰劝解。
可是前提是八福晋欺负五嫂与舒舒九阿哥觉得自己过去也就是当着八哥的面骂人。
说不出开解的话。
想想明日是老十的好日子还得让八哥做傧相九阿哥觉得自己去内务府料理完差事过去一趟也行。
不提那个混账女人先好好的将老十的初定礼办了再说。
早膳刚摆上十阿哥来了。
随扈之前十阿哥早晚都在这边吃的。
随扈回来十阿哥就回去吃了。
三所的皇子膳房也日益完善起来。
十阿哥进来看了一眼九阿哥又看舒舒欲言又止。
九阿哥见他带了几分别扭道:“又怎么了?”
咦?
为什么是“又”?
还有自己这口气有些耳熟……
十阿哥笑道:“就是想托九嫂一件事……”
舒舒听了好奇道:“什么事儿明儿过去陪弟妹么?”
十阿哥摇头道:“不是明天是今天……”
原来昨晚他回去之后就有些没歇好。
有八福晋这前车之鉴在他有些怕了。
八福晋还不是王府郡主、县主只是郡主的女儿都骄纵如此。
博尔济吉特氏可是真正的蒙古郡王之女。
今年北巡他们走了蒙古三个部。
蒙古那边与京城还不一样。
王公的权利更大对领地的牧民与奴隶更苛严。
要是博尔济吉特氏也跟八福晋那样的骄纵性子那怎么办?
十阿哥就想请舒舒过去看看。
要是性子和缓自然最好。
要是骄纵也提点告戒一二。
收敛些别在长辈们面前留下不好印象。
“要真是那样弟弟就想法子早点挪出去住再慢慢教……”
十阿哥打算得明明白白。
舒舒与九阿哥面面相觑。
还真是天壤之别。
八阿哥那边八福晋进门都半年了还没开始约束管教。
十阿哥这边初定礼还没举行已经想着防患于未然。
舒舒安慰道:“你想多了饶是十弟妹出身再尊贵也越不过你去亲生父母不是后爹后娘会想着好好教养的……”
舒舒觉得八福晋心理不大健康。
不像是正常娇养大的贵女。
太过尖锐。
争强好胜的厉害。
正常娇养大的孩子应该是七福晋这样的。
即便遇到困境也从容些最终选择光明。
十阿哥依旧不放心。
“以防万一要是稀里湖涂的不知道轻重有了不妥当在汗阿玛与太后心里留下坏印象就不好了……她远嫁而来也没有娘家可依靠……”
十阿哥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舒舒迟疑了。
她有自知之明。
自己算什么?
丈夫是序齿靠后的光头阿哥。
自己是才进门半年的新媳妇。
装什么大瓣蒜?
十阿哥的亲事宜妃尚且没有资格出面更不要说自己……
“十弟去探看十弟妹这个还是太子妃出面更合适……即便太子妃不得空那也应该是三嫂或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