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闭着眼，内心煎熬如同放在架上炙烤一般。忽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思远。”

他立即睁开，眼底是一片红，声音近乎颤抖：“顾安西。”

顾安西站在那里，身量比他记忆里长高了许多，不是那个小丫头了。

她的眉眼也长开了，周身都有一种很‘笔直’的感觉。只消一站，就是焦点。

秦思远忽然就平静下来，轻声说：“老爷子中风了，以后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了。”

“算是求情吗？”顾安西也十分平静。

秦思远的唇动了动，而后摇头：“不是。只是告诉你一下。”

顾安西垂眸，看不出情绪。

空气，也静默。

发生了许多，他们再无法如从前般，说啥都显得矫情。

许久许久以后，秦思远忽然轻声问：“安西，痛吗？当时是不是很痛？”

她蓦地抬眼，清冷的眸子盯着秦思远。

片刻，她微微地笑了一下：“现在不痛了。”

他木讷地说：“那就好，不痛了就好，薄熙尘是最好的医生，我也放心。”

顾安西仍只是浅笑。

后来她开口，声音近乎叹息，“秦思远，撑住吧！”

她转身朝着别墅里面走，步子一顿：“总有一天，你也会不痛的。”

简单的几句话，却不知道身后的那个人听后，哭了。

那一场车祸，顾家覆灭。

可是顾安西的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信他没有参与，但——

秦家她是要继续收拾的！

她说，总有一天他也不会痛的。

那是顾安西给他最大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