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喜欢令嫒的直率,咱们大唐女子笑不露口,行不露足,可是都兰郡主,马上奔驰如男儿,绣楼女红让人夸,吟诗作对颂曲赋,哪一点儿不在人上,竟比个男子都强啊!”
“唉,都兰年幼,大人谬赞了。”
“侯爷,侯府唯一的千金就是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啊!”
武三思赞扬连声儿,都兰暗自可笑,心想,武三思你枉费心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大不了,哪一天我飞马回到吐谷浑,也绝对不会做并州小儿的小妾……
武三思看呆了,每当都兰走神儿的时候,也是都兰最美的时候,环佩叮当,荷叶托花花更艳,步摇翠钿,玉叶金枝枝愈鲜。
“大人,小女的书信已经送到,她几月前从马上跌下来,不宜在风雪中久立,绣楼里也不宜君子出入,我请大人前厅高歌痛饮您看如何呀?”
“好好好,侯爷,咱们就去痛饮几杯。如此,都兰郡主,告辞。”
“翠珠,快扶你们小姐回房吧!”翠珠见武三思来,已经吓傻了,此时此刻听见侯爷呼唤,慌手慌脚地扶上都兰,向沁香楼走去……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独孤天化知道,武三思一直惦记女儿,尽管他找各种借口,相见女儿一面,他但怕这是一个开始,以后如果这个武三思隔三差五就来,自己真不知该怎样面对,因此,就萌生了让都兰回吐谷浑的想法……
书信被偷窥,大唐还有没有王法?都兰气愤填膺,但深处其中,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困境,只能在其中挣扎沉浮,武后是个能干女人,在吐谷浑和吐蕃,这样的非凡女人也是会被万民敬仰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不凡女人,在这些小节上让都兰从心底里蔑视……
她不自觉地吟诵出声儿,“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她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呢?都兰困惑地摇摇头,向楼里走去……
“这是怎么了?妹妹?”
“唉!大哥,你没在前厅陪武三思饮宴吗?”
“不愿意曲意逢迎他,这个给薛怀义牵马坠蹬的小人,哪儿值得我去陪?”
大哥依旧那么正直无私,我真怕他会受到伤害,希望与武后有亲戚关系的杨氏,能给哥带来好运,本来今天要庆贺小侄儿拜师的,武三思这一来,谁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佼佼者易折,您不是不懂,那般小人占据高位,我们不巴结,但也不要得罪就好,我们初回大唐就险遭牢狱之灾,君子坦荡荡,却处处碰壁,小人长戚戚,却左右逢源,所以哥,我迟早要走的,您和父亲要以全家老幼为念啊!”
飞鸿长长叹息一声,言道,“都兰虽幼,然句句在理,兄弟父子同朝为官,现在眼看武姓执掌天下,我辈空有报国之志啊!”
“那就韬光养晦,不要出头,哥,天下事天下人管,有机缘就多管,无机缘不强管,免祸呀!”
说话间,两人到了绣楼,杨氏从后面追来,嘘寒问暖,都兰拉住她的手,赞道,“二嫂好人才,妹子羡煞,今天的侄儿拜师仪式都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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