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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兰说上次去皇宫，武后正在那里接待匈奴贵族，有一个人和卓不汗长得一模一样，独孤飞鸿马上紧张起来，过来抓住妹妹的手，急促地追问，都兰不明白哥哥干嘛那么紧张，就问哥哥为啥会如此这般在意，不料，哥哥道，“我早就怀疑卓不汗来路不简单，他不是哪国的皇帝，就是皇子。”

都兰瞠目结舌，卓不汗这么多年在呼延府，她还没有发现他有如此复杂的背景。

飞鸿见妹妹半信半疑，就继续怂恿妹妹，“妹妹，父亲是常年与东胡人作战，要不你先试试他？”

“我试过了，他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武功高强，我小的时候，他一直就是个马夫，从不与人争执，很善良。可是，哥，他如果是王子或皇上，离开皇宫，他让周围的人怎么办啊？”

飞鸿坐在都兰对面的木凳儿上，看着一脸错愕的都兰，小声说，“都兰，你看他今天仪表堂堂，不像普通人啊！”

“可是，可是，王公公为什么叫他匈奴王子啊？”

“太监宫女不懂常识也是有的，这是习惯性的称呼，你可不要闹这种笑话呀。还有，也许这就是王扶林有意混淆视听，你可不要小瞧这帮阉人，他们可是比猴儿都精。”

“哥，我还有一事不明，如果卓不汗是王族，为何背井离乡，隐姓埋名？”

飞鸿沉思半晌，答道，“这很难说，也许是宫廷政变，也许是战乱频仍，他厌烦了，也许是细作，收集情报，如果是后者就麻烦了。”

两人说到卓不汗，都深感疑惑，都兰也回忆起他的种种不平凡，他说是吐蕃医官，可是吐蕃语懂得不多，离吐蕃不远不近，也从来没有探过亲，不过，要说他是细作，都兰不相信，可是，现在想起王妈也曾在呼延府做过细作，谁能想到？

沁香楼的门开了，翠珠迎接客人的问候声，“二夫人好。”

“翠珠好，我是来看望妹妹的，妹妹歇息了吗？”

“还没有，回夫人，尊使也在。”

“哎哟，官人，您每天都到都兰妹妹这里好几趟，妾身实在惭愧啊！”随着娇滴滴的声音，大哥的妾室杨二夫人笑吟吟地掀开内屋门帘儿，走了进来。

都兰急忙欠了欠身子，被杨氏按在榻上，“妹妹快别乱动，伤了骨头，万一错位，前面都白白受苦了，我和你哥哥都心疼。”

“那好，嫂子快快请坐。”

秋菊见二夫人进来，急忙搬来坐凳儿，杨氏端坐其上。

大哥飞鸿见杨氏手中抱着个红色包裹，满身雪花儿，不但没有嘘寒问暖，反而脸色骤变，板着面孔问道，“絮娇，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妹妹送一个宫里人给我的手炉，据说这个手炉半夜用起来特别舒服，不怕被烟子打了。”

飞鸿听说是来给妹妹送火炉，脸色略有缓解，冷冷淡淡地问道，“文广睡了？”

“刚刚哄睡，官人，您一天到晚忙碌，妾身是担心您的身体，您要当心啊！”

杨氏据说是前朝皇帝杨广杨家的一支，天资十分聪颖，哥哥的儿子独孤文广也出自她，因此她比哥的大夫人薛氏还要得宠，她很会做事儿，隔三差五地就带文广来给都兰送点儿吃食，布料儿，绣花样子，都兰和她很谈得来。

“妹妹可大安了？”

“谢谢二嫂子关心，承蒙哥哥，嫂子关爱，我倒是好多了。文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