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听说了您救护伤者事情,我为您仁慈而感动,很抱歉这些天一直没有机会与您见面,希望您不要因此怪罪我。”穆德范彬彬有礼,与刚才那几个法师截然不同。
“您无须介意,这本来就是我责任所。”神官回以同样有礼微笑。
费泽尔听两人说话都觉得累得慌,找了个借口赶紧就离开了。
天才法师和神官貌似寒暄和谐场面引发了不少注目,碍于前者看上去并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大家即使好奇,也没有失礼地跑上前去。
“我必须先向您致以歉意,”范法师道,“因为那几位法师对您无礼。”
“没有关系,他们并不能代表您,而您也不是他们亲人,不需要为他们行为负责。”神官微微一笑:“我们不能奢望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聪明人,从来不干蠢事,您说是吧?”
“您说得没错。”范法师看了他手一眼,那枚主教权戒已经重为黑魔法掩盖,看不清徽纹了。“虽然教廷现对法师误解似乎很深,不过我认为您应该是个例外,不知道您是哪个国家主教,我恰好有几位神官朋友,也许您还认识呢。”
雅尼克眨眼:“我不是主教,也许有什么地方让您误会了,您看我身上袍服就知道了,我只是一个低阶神官。”
对范法师这样精明人,他不可能像跟索菲亚说那样用高仿玩具戒指拙劣借口来敷衍他,当然也不能承认,好方法就是装傻充愣了。
明明知道对方很可能说谎,穆德范也没有继续追问,心里反而加认定了自己判断。
换了别法师,知道这样线索之后,也许会如获至宝,率先向魔法公会汇报,然后伺机把神官抓回去,不过穆德范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看到神官手上那枚权戒之后,就一直揣测神官身份。
真正教廷主教,不可能像眼前这名神官一样,连一个随从或骑士都不带,穿着低阶神官袍服到处跑,还没有一点架子,不惜魔力为人医治,这实太不像教廷作风了。所以穆德范觉得,这位希尔神官,很有可能是个高明骗子,他也许是神官,却并没有主教身份,只是利用这个身份适当时候收买人心——为了某种不可告人长远目。
范法师没有想到,他猜对了大半,但因为过程错了一节,所以整个结论已经截然不同。
“我认识几位神官,都是心怀仁善神职者,就像您一样,他们之中有人,教皇面前也说得上话,如果您需要话,我可以介绍给您。”范法师道。
如果对方是个骗子,听到这种话很可能会心动,从而露出马脚,但范法师发现自己完全计算错误,神官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露出略略惊讶表情,恭维道:“您真是一位交游广阔人,能够认识一位没有偏见,公正贤明法师,是我荣幸!”
难道他真只是一个低阶神官?
范法师头一次怀疑起自己判断。
不,不太可能,低阶神官不可能有他这样城府和应对,而且面对他诱人提议,不可能一丁点心动都没有表示出来。
年轻法师下了一个稳妥结论:这个人,可以先慢慢观察,再根据他行为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两人那里聊了半天,其实全是废话,但别人看来,这无疑意味着范法师并不是激进派,他甚至对神官抱着一定程度善意。
大部分法师也许各怀心思,但是碍于穆德范威望和名气,他们没有当众去指责勇气,但像阿苏尔那样激进极端人总是不缺,极少一部分法师认为穆德范作为法圣学生,居然纡尊降贵去和一个神官搭话,简直是辱没了法圣西蒙阁下名誉!
于是,还真有法师大义凛然地走过去,对穆德范冷冷道:“范得里尼嘉比拉阁下,难道您忘了死教廷绞刑架上那些无辜法师性命了吗?”
穆德范挑了挑眉:“我当然没有忘记。”
那位初生牛犊不怕虎见习魔法师随即指责:“那么您为什么要跟一个刽子手说话?这无疑降低了您品味!也侮辱了西蒙阁下!”
穆德范瞥了神官一眼,后者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当事人觉悟。“共同敌人面前,人类面临同样危机,这种时候,纠结仇恨与内讧只会让人类加速失败脚步,我老师也是这样教导我,或者说,你比我老师加懂得这些道理?”
见习法师顿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张着嘴巴,涨红了脸。
提奈斯过来打圆场:“好了,各位阁下,今晚是一个欢乐夜晚,我们可以不谈扫兴事情吗,有什么需要商议,可以等到明天再……”
话还没说完,市政厅大门被砰一声重重打开。
“城主阁下,万分紧急!——亡灵再度来袭!!!”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又忘了有这回事,假期果然是颓废,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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