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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酸的想大笑,“你还护着她!她杀了我爸。你还护着她!杀人者偿命!”
“好一句杀人者偿命。那也该是你们全村偿我们白家全族的命!”雅儿伶牙俐齿,“你爸是被砸死的。又不是我杀的,你赖也赖不到我头上!真要怪,也要怪你自己,你没本事,救不出你爸。你活该!”
“是你!”我用力想挣脱开白楚恒的手。
雅儿得意的对我晃脑袋,“我怎么了?就是你没本事。我什么都没做!”
雅儿用鬼气缠住我脚踝的那一刻,白楚恒正抱着她逃命。应该没注意到这处细节。
“你闭嘴!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送你回地府!”白楚恒低吼。
雅儿一脸委屈,“哥!是她先骂我的,你不能是非不分。什么都帮着她!我是诚心诚意来磕头道歉的!千年前,白家全族被灭,谁给我们磕了一个头。那些恶人,凶手谁给我们道过谦!我们白家人死了就活该吗?!”
我听着雅儿一个劲儿的骂。气血上涌,脑袋里青姑娘的声音不断的在询问,“杀了她么?杀了她么?杀了她么……”
“我们白家死掉的有德高望重的师者。更有保护百姓。铲除世间邪祟的风水师,我们是好人啊,我们凭什么该死!他们杀了我们之后,有给我们磕过头么?!哥,我后悔了,我不磕头了,我堂堂白家的嫡小姐,凭什么要给千年前青璎的一个奴才磕头!”
白楚恒闻言,微怔,看向雅儿,“奴才?!不是族人么?”
“不是族人,其实那个村子的人是……”
雅儿话说到一半,我就觉得体内像是爆发了一座火山,一团热浪从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百骸,我的身体突然不听我的使唤,被白楚恒握着的手腕,轻轻向下一拉,就摆脱了白楚恒的束缚。紧接着,被纯阳之力烫的生疼的手掌,向着雅儿打了过去。
白楚恒惊觉我力量爆增,神色一凝,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本能反应,抱住雅儿就想逃。
然而下一瞬,我就出现在了白楚恒身后,不是白楚恒的速度慢,而是我的速度太快了,于一瞬就追了上来。
我单手扣在白楚恒肩头,将他猛地向外一拽,与其同时,凝聚纯阳之力的手掌拍在了雅儿胸前。
“啊!”雅儿痛苦的哀嚎一声。
一缕一缕的金色阳气,从雅儿身体里射出来,雅儿身上的血管筋络变成金色,脸却像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尸体,变成了青灰色。雅儿跪在地上,身体痛苦的后仰,脸跟油画呐喊似的,因痛苦而变形。
刺破雅儿身体的金色光柱越来越多,最后雅儿的身体像是一只爆破的气球,化成了一丝丝黑烟,消散在空中不见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白楚恒被我摔在地上,还未从地上起身,雅儿就已魂飞魄散了。
雅儿一死,我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从头凉到了脚,体内的那团热浪消失的无影无踪。与热浪一同消失的,还有全身的力气,我力气跟一瞬被抽空了,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累得我跟条狗似的,恨不得把舌头吐出来喘气。
白楚恒看着雅儿消亡的地方,愣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将头转向我,他的眸子化作了猩红色,盯着我的眸光复杂,愤怒,阴鸷,心痛,悲伤还有一丝恨。
“为什么!我说了,之后就会把她送回地府,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这跟她死了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还杀她!连一丝念想都不给我留!”
白楚恒缓缓走近我,眼眶微微泛红。不是阴鸷生气的红,而是伤心想落泪。
青姑娘说我未见过白楚恒哭,可他这幅样子,我根本不想见到,心疼的无以复加,比我自己大哭一场还要难受,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吐不出。
我虽然难过,心疼看到白楚恒这样,可我不认为我错了。
我与他对视,“我做不到自欺欺人,她回地府,我永远见不到她,不是她死了。而是她在另一个地方过的很逍遥,很快活的活着!凭什么她杀了人,把痛苦留给我了,我就要承担这份痛苦,而她拍拍屁股就可以走!”
“说得真好!”白楚恒走近我,站在我面前,低头看我,他头顶是正午刺目的太阳,他遮挡住阳光,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明明身在阳光下,却感觉如何也驱散不了他身体周围的黑暗一样。
“那你的族人,凭什么可以在害了白家全族后,转世投胎,过起普通人的生活!这份痛苦,我白家人承担了千年!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违背了太祖爷爷!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自欺欺人,对么?!”
我没想那么多!毕竟都转世了,千年前的事我又没有参与,我对白家没有感情,我的父母亲人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人在生死抉择面前总是自私的,我不认为我错。
可白楚恒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的身份!
“回答我!”白楚恒低吼,通红的眼睛,弥漫起一层雾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要命魂了,不要融合青姑娘了,我背负不起这么大的重担,你把青姑娘从我身体里逼出来,然后把她杀了好了,你报你的仇,不要再问我了!”
我双手抱着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从小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我没有受过训练,我也没有那么深的心机,遇到这么复杂痛苦的事情,我选择逃避。
白楚恒一把抓在我的衣襟,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贴近他的脸,“就算是深渊,我也要拉着你一起跳下去!别忘了你说的,永远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