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一个小丫鬟委委屈屈跑过来捧着个光溜溜只有枝干无有花叶的盆栽抹着眼泪儿告起了状。
“驴爷又偷吃了你的‘云龙探爪’。”
驴爷?
道士刚思忖这名字叫得怪便听得高亢浑厚的叫声。
“啊呃~啊呃~”
余光里瞥见一个庞然大物碾过花池刚转过身一个硕大的驴脑袋就塞进了怀里便是一阵子的乱拱。
不是大青驴又是哪个?!
李长安拽着它的长耳朵笑骂道:
“原来驴爷就是你这憨货。”
“啊~呃~呃~”
大青驴连声叫唤又被道士抱在怀里揉搓了一番。在大户人家呆了几个月就是不一样不仅肥了一圈浑身皮毛都亮得发青。
只是这贪嘴的毛病总改不了便是这时候嘴里还嚼着人家的花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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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丫鬟们让她们自去与大青驴绕着院中花草斗智斗勇。
王子服与李长安就在院子中一间凉亭里坐下。
推杯换盏叙些旧事。
谈起尸群中如何凶险困在茧中时如何忐忑峰回路转时如何狂喜……又说起薛大家说起牛秀才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飞飞小妹子。
王子服说自己曾给托人给飞飞寄去几封书信可惜都是泥牛入海没有回应。
至于李长安那就更加找不着踪迹了。
世道离乱他本以为几人兴许再无相见之日。却不料李魁奇突然身死他被派去审问府中活下的仆役……短发的道士使得一手好剑术……他第一时间便确信不是李玄霄又是何人?
“那画像?”
“是我叫人画的。”
王子服一阵挤眉弄眼道士不禁莞尔一齐举杯大笑。
两人酒兴正酣。
“郎君。”
忽然风风火火扑进来一个小丫鬟眼睛圆溜溜的浑身通透着个伶俐劲儿。也许是跑得急了脸蛋红扑扑的撑着桌沿直喘气。
“莫急。”
王子服赶紧把自己杯子中的酒泼了倒上茶水递过去。
“缓一缓慢些说。”
小丫头倒也不拘谨接过茶水一口喝了个精光胡乱用袖口抹了嘴巴忙道:
“郎君……呀!”
一开口才发现亭子里还有个短发的道人像是受了惊吓的猫一下蹦出了亭子然后作出乖巧模样行了个万福再开口却还是急匆匆的。
“二老爷的金丹出炉了家主也叫郎君同去看个新鲜咧。”
“啊?”
王子服吓了一跳。
“父亲如何晓得我在家?”
小丫头快人快语。
“还不是你那同僚半道寻你不见就告上门来了还推脱什么城中有歹人作乱怕郎君是被人掳去了……家主当时就回他……”
小丫鬟绷着脸蛋儿作出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那荒唐儿许是又溜回家了。”
王子服并不气恼只是傻笑了几声反而是李长安听了颇为意动。
“金丹?”
天下道门修行不外乎两种一是练气二是炼丹。李长安这一脉用的是练气的法子可他没正式列入门墙所学只是皮毛一直以来采气吐纳所生的法力尚且不及几门神通变化所附带的万一。
猛地听了“金丹”这么个仙气儿的词哪里会不感兴趣?
王子服虽然有些傻气但也颇为善解人意立刻作了邀请。
“枯坐无聊道长不妨与我同去?”
他起身笑道。
“顺道也给我那二叔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