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却是摇摇头把那朱蛤子扔到地上。
“哎哟。”
这朱蛤子也是个妙人刚醒来两三眼就搞清楚了状况当即对着燕行烈一个劲儿磕头嘴巴里也说出上面那句话来。
李长安却从这话里听出点意思。
“你嘴里叫他大人?你认识他?”
他听了赶紧转过来满脸的谄笑:
“道长您贵人多忘事昨日我可是亲眼见道长你大发神威。”
哦李长安恍然原来这人是那日白袍小将所带的骑士之一。
道士点点头。
“既然咱也是老相识也不能让你吃什么苦头问你什么话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否则……”
话音未落这朱蛤子就叫唤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坚决配合镇抚司展开工作没两下就把那支队伍的底细抖了个底朝天。
包括如何遇到那女子女子如何自述他家少将军又如何对女子痴迷。
听完李长安沉吟一阵忽的问道:
“我看军中有两个黑袍人不像官军装束他们是……”
“他俩是半道自个儿找来的是那小娘……妖女家中仆役。”
闻言道士与大胡子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凝重。
………………
又问了几句。
终于从这油滑的家伙嘴里掏不出新鲜东西。
道士冲大胡子使了眼色意思不言而喻—这货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直小心打量着两人神情的朱蛤子哪里不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立刻发动了十二层的功力啪叽一下扑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涌而出。
“大人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为朝廷……”
“停停停。”
大胡子头疼地打断了他的话想了一阵还是挥挥手。
“你自去吧。”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朱蛤子嚎了一声却也没跑只拿眼珠子偷偷瞄李长安。
道士笑着摇摇头:“去留随意。”
“嗯呐。”
他这才利索地爬起来一溜烟跑了没影。
待到此人跑远燕行烈才悠悠叹了口气:
“妖女已和白莲教中人碰头了。”
“那百十号官军的主将也着了妖女的道。”
“若是摆出燕兄你镇抚司的身份……”
“怕是不顶用。”燕赤霞摇摇头“若是去官军大营搬来军令一来怕时间不够二来恐怕那主将受到迷惑已深不会听令;若是直接出现在那支官军面前恐怕会被妖女教唆围杀。”
李长安一摊手。
“那就是没辙了。”
许久。
“不。”
思忖好一阵的燕行烈抬起头来眼中熠熠生光。
“也许还有机会。”
“怎么说?”
“道长可曾瞧见妖女手上铁梏?”
李长安点点头娇柔美人手上锁着这么个粗顽的东西自然是显眼得很。
“那铁梏唤作镇龙锁是我镇抚司专为押送重犯所制天下少有专门锁人神魂。一旦带上天王老子也挣脱不得。”
“而其中机巧是由将作监大匠打造每一个镇龙锁都是独一无二钥匙都只有一把。”
“而妖女手上镇龙锁的钥匙……”
……………………
“……在那姓燕的手里!”
红衣女子半倚在青石上语气娇娇柔柔似乎不甚在意但尾指长长的指甲却划过铁梏响起一阵抓人心肝的摩擦声却连一道白痕也留不住最后落在底下青石上徒劳削飞一块石屑。
两个黑袍人面露难色。
“圣女左使已接到我等消息正往这边赶来待汇合后回到教中这镇龙锁总是有法子弄开的何必现在去在意一个老鸹?”
这女子听了忽的笑了起来:“两位真是我教中翘楚……”
此话一出二人顿时喜上眉梢可下一句话好似数九隆冬一盆冰水泼下来。
“大名鼎鼎的辣手判官在两位眼中都只是区区老鸹那为何对付这么个身负重伤的老鸹还要推三阻四……”
女子脸上的笑容隐隐透出了三分阴冷。
“莫非是我这区区圣女……”
两个黑袍人肝胆俱裂赶紧扑倒在地。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考虑到这荒山野林的我俩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燕行烈而且圣女身边也无人支使……”
“用不着你们去找。”
那女子冷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忽的又变回那娇柔妩媚的模样低低唤了声:
“张郎。”
“青妃。”
白袍的将军走过来。
“那恶贼我为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