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知仍是多?年前那副温柔如旭的模样,听见阿忍这句话,忽然坏了脸色。
“你是何人,在这信口雌黄!”
柳南知拉住祁亚的手?,护雏般将她揽在身后:“七师妹小心,这东西不简单!师兄虽然睡了千年有余,也能看?出这物污秽难堪,定是什么大凶大厄之物。”
“呃……”
祁亚很喜欢被师兄护在身后的感觉。仿佛多?年前她仍在师门修行,被同门欺负时?师兄总会护她保她。
但她现在不是那个?出身卑贱身无灵慧的笨小孩了,她可是剑圣,是那个?世界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是我的剑灵啦!当年陪我杀了不少妖魔,染了血腥,嘴巴又臭,师兄你才有这感觉。”祁亚嘿嘿笑?着推柳南知,同时?小声命令阿忍:“阿忍快回剑里去,随便显形很浪费我的灵力。”
“以你现在的修为,我就是再?也不回剑里,也费不了你喝口茶的力气。”阿忍没?好气地看?着柳南知,走之前还说:“你师兄可不是真心待你,当年我剑魂尚有半缕留在剑冢之中,柳南知可是第一个?杀到剑冢要除魔卫道的。”
“七师妹,你听我解释……”
柳南知面色苍白,哪知祁亚对他笑?了笑?。
“师兄,难得我们再?见,站着说话也不是回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祁亚一直攥紧柳南知的手?,劫后重逢般不舍得放开:“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
“我也是。”
柳南知缓了口气,才注意到跟在祁亚身边的宁央。
他见此人模样非凡,气质不俗,看?祁亚的眼神更是与?众不同,不禁问:“这位是?”
“是我男朋友。”祁亚这才记起宁央,不好意思地冲宁央笑?了笑?,抱歉说:“就是我的夫君了,虽还未起轿迎娶我,但我们已经两情相悦许久了。”
“两情相悦许久?是什么时?候?是你下山历练被妖兽所伤,还是师傅罚你去镇上做工?七师妹你可莫要被凡人男子骗了……”
柳南知正?紧张,却见祁亚目光柔柔地看?着宁央。
那男子也温柔地望着她,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沉默间似乎有千言万语。俨然天造地设的一对。
“比那更久之前。”祁亚挠了挠头,“是遇到师兄之前的事了。”
“是……七师妹在这儿的事吗?”
柳南知目露哀伤,终是浅浅地笑?了:“倒是我失礼了,我带你们去房里坐。但愿这两千年过去了,我还记得路。”
老祖亲自现身,金光旖旎早已传遍山头。就连气象局都惊动了,哪可能不惊动弟子。
一旁身着道服的弟子立刻上前行礼说:“老祖这边请,弟子早已准备好房间。”
“嗯。”
柳南知灵台清明,虽然对现代语还不太适应,却能理解其中意思。他兀自走在前头,一声不吭,不时?往周围看?一眼,感慨时?光蹉跎。
“师兄。”
祁亚看?得心疼。
她知道这种?感觉。突然醒来时?身边变了个?天地,举目无亲,四下无依。就连东南西北似乎都是假的,不真切的。
正?巧宁央也松开了她的手?,祁亚立刻追上去握住柳南知说:“师兄你慢点走呀,我都要追不上了。”
“七师妹。”
柳南知看?着身边笑?靥明媚的小姑娘,仍然矮了他血多?。
仿佛天地仍在,他不禁哑了嗓子,“七师妹,能再?见到你,师兄真的很开心。师兄还当这辈子就这样了了去了……”
“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吗?”祁亚心头温热而酸楚,忽然被一人拦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