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没吹干,张雨欣倒是先睡着了。
她白皙甜美的脸上是一层浅浅的红晕,如桃花一般,婉约美好。
陆海宁对她一向都很有耐心,替她吹完头发,又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去了陆氏。
李浩杰已经回陆氏,成熟的男人从来都不会将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来,李浩杰工作时又恢复一丝不苟的模样。
只不过有时候抬起头看向沙发的位置,会有几分恍惚。
他记得萧紫很爱坐在那儿,一个人默默玩手机或者摆弄他的单反。
她对摄影挺感兴趣,不过舍不得买摄影器材,也不太懂摄影,所以来到他这儿,经常喜欢玩一玩他的单反。
好几次,差点弄坏。
李浩杰也不在意,尽管那是他很珍爱的单反相机。
陆海宁来到陆氏不久,容锦承也到了。
私人会议室里,陆海宁、李浩杰、容锦承和他的助理冯立私下聊了一些合同、方案还有陆氏转让细节。
陆海宁沉稳不苟,李浩杰专业严谨,两人都有着和年纪相匹配的成熟。
容锦承比陆海宁小了十岁,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玩世不恭,听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容锦承就有些困意。
他打了个呵欠:“没有睡午觉,这几天一直在为交接的事情操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上次看到陆氏的按摩室很不错,谈完了,我可以去享受一下吗?”
“先把正事谈完。”陆海宁沉声,脸色冷峻,眸光中尽是锐利和幽邃。
容锦承倒被陆海宁唬了一下,这男人板起脸来真是够唬人。
“行,谈完再说。”容锦承的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
容锦承倚靠在舒服的座椅上,他倒很少发话,他虽然是斯坦福商学院毕业的,但他实战经验并不怎么样。
大多数时候都是冯立在跟李浩杰谈条件,他就眯着眼睛沐浴阳光。
冗长而枯燥的私人会议,听得容锦承昏昏欲睡。
他瞅了一眼陆海宁和李浩杰,这两个变`态,居然还是一副饱满的精神状态。
容锦承只好点了一支烟。
“陆爷精神真好。”容锦承似笑非笑看着陆海宁,又打了个呵欠,“不像我们,日日夜夜要满足一些小妖精,都快被榨干了。羡慕你们这种单身男人……”
陆海宁凛起眸子看着手里头的文件,没有接容锦承任何无关紧要的话。
容锦承叹了口气:“最近身体虚得厉害,看来得注意些了。还是要多多向陆爷学习,我听说清心寡欲的男人更容易长寿。”
“不过陆爷应该不懂我们的烦恼,陆爷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估计还没碰过女人吧。”
容锦承倒是丝毫不顾这还是会议室,聊的话题十分随心所欲。
“容锦承,悠着点,免得以后连儿子都没有。”陆海宁淡淡睨了他一眼。
容锦承白了陆海宁一眼,真是,有儿子也值得骄傲?
小屁孩,有什么好,吵死了。
容锦承吐了一口烟,晃了晃椅子:“陆爷你是羡慕我吧?羡慕我享尽齐人之福……”
“年轻啊,还是得多享福,不然等老了,就没力气了。年轻的时候一晚上用一盒套不在话下,再过个十年,一个月都用不了一盒。不过陆爷肯定是老司机,我得多讨教讨教经验。”
“容锦承,签字!”
“啪”一声,陆海宁将合同拍在他的面前,又丢了一支笔给他。
陆海宁的脸上照样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就连眼睛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容锦承顿了一下,啧啧两声,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他低下头,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过笔,在该签字的地方签好字。
他懒得看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这些天被金融上的事情搞得头大,都好些天没出去喝酒、泡吧。
以前哪吃过这种苦,现在每天早起还得加班。
李浩杰又抱过来一叠打印好的文件:“容总,签字。”
容锦承看着高高的文件,扶额喟叹:“我能不签吗?”
“不能。”李浩杰沉声道。
“我能让冯立签吗?这是要签断我的手啊。”容锦承哭唧唧。
“容总,你早点签完,早点去按摩室。”李浩杰淡淡道,语气里毫无情绪波澜。
容锦承苦着一张脸。
陆海宁倒是没有任何表情,拿过签字笔,在该签名的地方一一签上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都带着足够的分量。
每签完一份,就意味着将陆氏交出一分。
容锦承那个不甘心,只好掐灭烟头,埋头签字。
“羡慕晚上不用干活的男人啊,精力就是旺盛。”容锦承还在喋喋不休,十分不甘,“我这几天实在不行,虚的很。哎,跟陆爷说也不懂,陆爷肯定没体会过一晚上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的美妙。”
“怎么,要我送点药给容少?”陆海宁低着头,淡淡道。
“小爷像是需要药的人?两三个女人,对于小爷来说,不在话下。”
“那你废什么话?”
“……”容锦承倒吸一口气。
李浩杰和冯立继续谈了会儿项目上的细节,比如工程进展,比如人员支配……
阳光从会议室的窗口照射进来,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冷。
容锦承也不跟陆海宁聊天了,跟上了岁数的男人确实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只不过,每当他抬头看到陆海宁那张棱角分明、轮廓幽邃的脸庞时,总是暗自咬咬牙,这种男人,有什么吸引人的?
容锦承不开口,会议室里就会安静许多。
签完几份,容锦承还是不耐烦地又点了一支烟。
椅子轻轻晃动,他揉了揉眉心。
这场私人会议,一直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会议结束时,天已经漆黑。
夜幕拉下,集团大楼外的路灯接二连三亮起,宽阔的马路上尽是闪烁的车灯。
车辆穿梭来往,会议室的窗口正好能看到整个繁华地段的风貌。
外面在刮着风,春寒料峭,又得降温。
会议室的水晶灯灯光明晰,安静地照着桌椅,地板上映衬出白色的光芒。
容锦承签字签到手酸,签完后,他松了一口气,甩掉笔。
他松了松衬衣领口纽扣,反倒是被陆海宁折磨得一点脾气没有,只能瞪着陆海宁。
陆海宁气定神闲,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