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等会儿怎么办。”陆海宁明知故问。

“你很坏。”张雨欣脸红，眼底是闪烁明灭的光泽，如星子般耀眼明亮。

陆海宁勾了勾唇角。

这一路，他没有放下她，而是背着她走回陆宅。

张雨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陆海宁，张管家说过年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以后，我会陪你。我们已经五个年头没有在一起过年了……”

“十八岁那年我想过，总有一天，你要娶妻生子，到时候你就不要我了，我再也不能跟你过生日、过年、吃饭。”

“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伤心过很久，总怕天一亮，你就不要我。或者说，总怕天一亮，你就带着个漂亮姑娘给我介绍说，这是你女朋友。”

陆海宁勾了勾唇：“难怪那段时间，成绩下滑厉害。”

“是，成绩下滑厉害，恶性循环，被你训过几次。有一次，你气得把我试卷都撕了，那次我考了班级倒数。”

“还有脸提？”陆海宁语气里满是嫌弃。

“那也不能怪我，那段时间，我确实患得患失得厉害。你是不知道，我就怕某天放学回家，家里来个陌生漂亮姑娘，然后你会跟我说——张雨欣，你该离开陆宅了。”

“成天不知道想些什么。”陆海宁勾了勾唇角。

“我成绩下滑，你训我就算了，还怀疑我是因为谈恋爱了，所以导致成绩下滑。谈恋爱，跟谁谈恋爱啊？家里男人跟只狼似的盯着，我怎么谈。要真谈了，还不把我撕成碎片。”

“说谁狼呢？嗯？”

张雨欣忽然笑了，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咬了咬他的耳垂，毫不掩饰地笑道：“说你。”

“不要乱动。”

“唔，不动了。”张雨欣安分下来。

马路边上，她确实不能撩他。

这一撩，说不定就会擦枪走火。

“陆海宁，你说我容易吗？成天不仅要好好学习，还得防这防那，就怕你带个姑娘回家。还好，你没带过，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胸小屁股平？嗯？”

“你！！！”张雨欣炸毛。

这叫什么话！

“你老实告诉我，你谈过女朋友没有？你老实告诉我。”张雨欣头一次这么大胆地问他这个问题。

以前在他面前，她就像是绵羊，怕得厉害。

但这次回来，她的胆子越发大，比任何时候都大。

胆小有什么用，胆小除了让自己伤心，除了会失去他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陆海宁：“……”

“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没有谈过男朋友，除了你。”张雨欣理直气壮。

陆海宁：“……”

“你呢？你告诉我呀，你以前有女朋友吗？”

“没有。”陆海宁皱皱眉头，终究回答了这个烦人精。

张雨欣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猜也没有。

那些年，他为了陆氏殚精竭虑，哪里还有别的时间。

她满意了，心里头更加满足，忍不住蹭了蹭陆海宁，小脑袋搁在他温热的颈窝里。

风吹来，不冷。

反倒暖暖的。

夜色深沉，夜幕低垂。

四周的空气中是冬天最熟悉的气息，衰草、枯杨、黄叶……所有的景象的夜色里组成最简单的场景。

偶尔，张雨欣不说话的时候，四周就会陷入沉寂。

沉寂中，她会听见陆海宁浅浅的呼吸声。

她就静静伏在他的肩上，像个小孩子一样。

星辰璀璨，流光溢彩。

而他，比星辰更璀璨，比流光更夺目。

他在她的心底蛰伏多年，早已和他的心融为一体，纵使千帆过尽，她也始终忘不掉他的模样。

原以为时间可以让她忘记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后来发现，有些人早就镌刻在心上。

风吹不散，雨打不去。

反而，随着时光的迁移，会加深印记。

张雨欣的脸蛋上一直挂着笑意，宛如向日葵一样美好。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觉过得很快，不一会儿，陆海宁就站在了陆宅门口。

陆宅亮着灯，张管家还在忙里忙外。

陆海宁背着张雨欣回来时，张管家正好走出来。

她先是一愣，继而笑了：“陆爷，张小姐，我准备了茶水和热饮。”

“嗯。”陆海宁点点头。

张雨欣害羞地躲在他的身后。

还好陆宅也没别的人了，不然好丢人。

“放我下来啦。”张雨欣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陆海宁没依，一直背她进了温暖的客厅。

他替她穿好拖鞋，又替她将围巾和大衣摘掉。

陆海宁俊美如斯的脸上倒没有太多表情，但幽邃的眼底却蕴藏着无限深沉的宠溺。

张雨欣屁颠屁颠跑去茶几边，给他倒上白开水。

“记得吃药。”张雨欣一边说一边替他将药放好。

陆海宁在她面前倒收敛了性子，一日三次按时吃药。

他身体素质好，恢复得很快，昨天刚刚出院，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大事。

张雨欣抱了杯热水焐着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陆爷，你不觉得家里太冷清了吗？”她懒懒地靠着沙发，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