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是浅淡的酒气,整个人都像是一串葡萄,挂在他的身上。
“不要睡啊,你睡了谁听我说话,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我给你讲我们学校的事好不好?上次那个、那个薛琳琳,是不是被你弄走了?真得很讨厌,说人家已婚……”
“……”
“弄走就弄走吧,不过学校的男生不敢给我写情书了,以前一天要收好几份,现在一个月都没有一份。”张雨欣有点不高兴,“是我没有魅力了吗?是吗?”
“你什么时候有魅力过?”
“这样啊……”张雨欣挫败,“知道了。”
“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你还要不要走了?嗯?”
“走……我不要呆天海市了……”
“那就睡觉。”
“不睡,说了不睡!”
陆海宁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按她这闹腾劲,再闹两三个小时都不成问题。
一个没看住,就让她喝了酒,卧室也被她翻得乱七八糟。
陆海宁干脆关了灯,搂着她躺下,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张雨欣,安分点,睡觉。”
“小可怜不睡觉,小可怜睡不着……”
“……”
她一口一个“不睡觉”,结果,陆海宁还是硬拉着她躺下,按住她不准她乱动。
起初,她还会跟小鸭子一样折腾两下,慢慢儿,也累了,沉沉睡了下去。
她在他眼里还是以前的模样,甜美善良、单纯美好,从未变过。
她柔软的发丝落在他的脖子间,撩得他很痒。
说没有反应是假的,陆海宁压制住自己。
夜深沉,张雨欣渐渐儿不说话了,呼吸平稳,心跳匀速,她窝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只兔子。
窗外树影幢幢,漆黑的影子投在窗帘上,宛若庞然大物。
风一吹,树叶随风动,发出“唰唰”声响。
一夜安好,张雨欣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中不可自拔。
……
一大早,她是被闹钟闹醒的。
外面在下雾,白茫茫一片,天才蒙蒙亮,一眼看去,望不到很远。
张雨欣的头很痛,她从来都是这样,一喝醉第二天就会头痛。
挣扎着坐起来,她摸摸身边,陆海宁不在。
他什么时候起的?去哪了?
她用力回想,昨晚上她喝醉了,他在卧室陪了她一晚。
这男人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没有对她不规矩,更没有对她做什么。
张雨欣在洗手间洗漱,没有化妆,简简单单穿了一件白色长款毛衣裙,套上一件驼色的大衣。
张管家已经将她的行李箱收拾好,她拖着行李箱来到门口。
外面雾蒙蒙一片,飞机怕是又要延误。
但,就在张雨欣伸手去开门时,忽然发现门打不开!
张雨欣脸色变了,又用力开了一下,打不开!
怎么会这样?
她将行李箱丢在一旁,跑去电话机给楼下打电话。
“张管家。”
“张小姐,您醒了?”
“我醒了,门怎么回事,我打不开。”
“张小姐,您稍等,我给你送早餐上去。”
说完,张管家挂上电话。
张雨欣看了一眼时间,来得及。
不一会儿,张管家就端着托盘上楼来,她将早餐放在桌子上。
早餐很丰盛,有三明治、蛋糕、提拉米苏,也有传统的糕点、蒸饺和包子,香气四溢。
虽然知道张雨欣吃不了太多,但张管家还是很尽心。
“张小姐,这是陆爷特地给你买的豆浆和鲜肉月饼,陆爷一大早出去买的。”张管家道,“当然,陆爷说你爱吃哪样就吃哪样,吃饱就好。”
张雨欣看了一眼丰盛的早餐,又看了看外面雾沉沉的天空。
“陆爷人呢?”
“我不太清楚。”
“为什么锁门?”
“张小姐,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陆爷交代了,等他回来,您再去机场。”
“我会赶不上飞机的!”张雨欣有点生气。
昨天说的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要等他回来才行?她要是赶不上飞机怎么办?
张雨欣的头隐隐作痛,昨晚上喝醉的后遗症。
“张小姐,您再等等吧,我先下楼,有事叫我。”张管家也不好说什么,陆爷就是这么交代的。
说完,张管家就走了,张雨欣跑到门口,但张管家迅速地锁上了房门。
张雨欣很急。
她麻利地拨通了陆海宁的手机号。
一遍两遍,无人接听。
他又去哪里了?
不管怎么样,急也没有用,她只好坐下来用餐。
上一次他给她买月饼和豆浆还是一年前了,她啃了一口月饼,还是以前的味道,但她有点不知滋味。
心口跳动着,跳得有些急迫。
昨天夜里的事情,她有点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喝醉了,在他怀里躺了很久。
张雨欣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真的,躺哪不好,要躺他怀里?
又想了想,她是不是还扯他衣服了?然后跟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她说什么了?
张雨欣实在想不起来,但言多必失,她可能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张雨欣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咬着月饼。
月饼很鲜,一口咬下去都是肉馅,张雨欣一边吃一边喝豆浆。
整个陆宅都格外安静,听不到任何动静,只有树梢上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她给陆海宁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
等到她快吃完早餐,陆海宁都没有回她。
张雨欣着急地去拽门,但是门锁得严严实实,根本打不开!
她还能准时去机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