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捏着信封。
“宁安,我要是把证据丢给爷爷,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啊?嗯?我们来猜猜?”
“宋少焱,你真得很卑鄙!你是恶人先告状!”
“有本事你就去抓我的证据,没本事就去床上乖乖躺好。宋太太的身份委屈你了?三番五次要跟我提离婚?还是说,婚姻如儿戏,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宋少焱,你别太过分,你这么卑鄙,会断子绝孙的。”宁安脸涨得通红。
她本来就不是个会骂人的人,跟宋少焱吵架,从来都是她吃亏。
宋少焱口无遮拦,什么都说。
而她不一样,她不是他的对手。
“断子绝孙是吗?来,我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断子绝孙!”
宋少焱跟疯了似的,探过身来,放倒座椅,将宁安压下。
宁安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可这里还是车上!
这段时间,宋少焱很忙,他们一个月也做不到几次,但每一次,他都能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筋疲力尽。
“宁安,我对你还没有腻,所以,离婚的事你想都别想。如果你执意,那么不管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手段,我不介意都用一遍。”宋少焱就像是宣告主权一样,冷着脸看向她。
男女力气悬殊,她不是他的对手。
宋少焱褪去平日里谦谦君子的外衣,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极度可憎。
宁安咬牙切齿。
一个人怎么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
无耻到极致。
“宋少焱,你是不是想等我年纪大了再踹开我,到时候离了婚,我可就真得一无所有了。如你所愿,那时候我找个老公都不可能。你真得打的一手好算盘。”
宁安的眼底是失望的颜色,不起波澜,平静无痕。
这失望,充斥着眼睛、脸庞,直至蔓延全身。
“说不定呢。”宋少焱无耻地勾起唇角,嗤笑。
没有等宁安再开口,他俯下身,一个激烈的吻落了下来。
如狂风骤雨,从一开始就带着强势和霸道。
外人眼里的宋少焱谦和绅士,宁安眼里的宋少焱就是一只衣冠楚楚的禽兽。
而且,是怎么都无法满足的那种。
宋少焱按住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力气说“不”,只能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缓缓闭上眼,任由宋少焱吻着。
初秋的夜凉如水。
宁安的心也一点点冷却。
黑暗中,衣料撕扯,声音刺耳。
朦胧的月光照在车玻璃上,分明很温和,但在宁安的眼中,确实那样刺眼。
宋少焱的鼻端是她身上的浅淡香气,如樱花。
很是习惯。
“宁安……”他低声喊她的名字。
初秋的风,低冽而清寒。
荒郊野外风很大,但车内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内热情似火。
宋少焱扯掉领带,解开衬衣,关了车内的灯。
宁安闭上眼。
无休止的索取中,宁安似乎在空气中闻到玫瑰花的香气。
起初没有注意到,现在……她闻到了。
宋少焱身上没有香水味,但带着浅浅的玫瑰味儿。
反复折腾中,宁安累得睁不开眼,无力地勾住他的腰。
也不知过了多久,折磨才结束。
宁安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体会过什么欢愉,更多的只是被迫。
就像她的第一次,是新婚后半个月,宋少焱喝醉了,正好撞见她从浴室里走出来。
干,柴烈火,顺理成章就把自己给了他。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心里有人。
他对她的冷漠,她以为只是工作太忙,什么都没多想。
直到后面渐渐发现隐情。
一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如此清晰。
折腾了她两次,宋少焱替她盖上毛毯,这才坐回驾驶位。
宁安无力地看着头顶,目光空洞而乏力。
宋少焱穿好衣服,点了一支烟,什么话都没说。
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若隐若现,他修长的身躯上覆盖了一层清霜。
“宋少焱。”宁安缓缓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嗓音清冷而嘶哑,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无力的布娃娃,“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她的语气格外平静,带着淡淡的忧伤。
发丝落在脸上,遮住眼底的茫然和迷离。
宋少焱手指一顿,烟雾腾升,他没有开口。
黑暗笼罩中的男人,俊脸依然清朗,香烟的雾气氤氲袅袅。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有两所心仪的大学,一所是天海大学,一所是T大,我犹豫过很久很久,最后我选了天海大学。我想……如果重新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选择T大,毫不犹豫。”
宁安柔缓的嗓音里是嘶哑的哽咽,更多的是毅然决然。
她的脸色很苍白,如纸片一样。
宋少焱的手指顿住,久久没有抽一口烟。
狭窄的空间里被香烟味儿覆盖,他的眉头紧紧拧起,眼底一片苍茫。
没有遇见,就没有后来的种种。
宁安疲惫地抓着毛毯,眼神空洞而无力。
“宋少焱,我知道你烦我,我知道。”宁安缓缓道,“是我不自量力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又丑又土的女人,只会学习,只会工作,你说的对,在床上都不能给你带来快`感,让你娶我,是委屈你了。”
“可能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一定很幸福,有心爱的妻子、心爱的孩子,事业有成。我真得欠你一句‘对不起’……”
她的嗓音如细线般的空气中缠缠绕绕。
紧紧勒住了宋少焱的心,宋少焱莫名烦躁。
他抽了一口烟。
忽然……眼前跳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他大三,她大一。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场全国大学生英语口语比赛后的颁奖典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