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球进洞时,张雨欣兴奋地跳了起来,大眼睛里满是熠熠光彩!
玩了一会儿,她觉得热。
“不玩了吧,太热了,我想出去。”
“去后院钓鱼?”
“冷吗?不冷的话可以去。”张雨欣同意。
后院的鱼池里养了很多品种的鱼,水很清澈,鱼也很有趣。
水池很大,年幼时她曾经下去抓过陆海宁的宝贝鱼,后来被他训了。
倒不是心疼鱼,而是不准她再下水池,她根本就是个旱鸭子。
“不冷,坐观景台上。”
“嗯。”
张雨欣反正无所事事,有他带着玩也好,总比一个人发呆强。
水池观景台。
陆海宁递给张雨欣一根鱼竿,让她随便玩。
她戴着帽子坐在观景台上,一边钓鱼一边看风景。
阳光晴好,光线洋溢在她的小脸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白,吹弹可破。
陆海宁不玩,依旧坐在一旁陪着她。
水池中很多小鱼,各种各样的品种,五颜六色,特别好看。
空气,慢慢安静下来。
张雨欣钓鱼水平比打台球好多了,不一会儿就钓上来一条小金鱼。
纯粹是好玩,钓上来后她就放在水桶里,等最后再放回水池。
但她来天海市不是为了玩的,她记得自己的目的。
“陆爷。”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爸爸,或者,我可以用什么来跟你交换。”
她知道陆海宁是商人,既然是商人,那肯定是利益至上。
他一定不会做平白无故、不讨好的生意。
陆海宁的脸色沉了下来,实在是破坏兴致。
“你不能总不理我,你得给我一个回应。”张雨欣平静道。
“听不懂我的话?”
陆海宁的语气里有几分不悦。
张雨欣瘪着嘴巴:“你在撒谎,你就是在骗我,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幼稚不幼稚?”陆海宁冷笑,“张雨欣,你若是再问这些问题,我立刻就把你送到芝加哥去。”
“你以为我喜欢呆在天海市吗?如果不是有些事情,我不可能再回来,不可能再见你!”
张雨欣通红的眼睛看向他,目光灼热似火烧。
她还没有无趣到主动来找一个言而无信的男人。
自她去了芝加哥,以为至此会成为两条平行线,但有些事……却不得不跟他牵扯在一起。
“在芝加哥交男朋友了?”陆海宁淡漠问道。
张雨欣愣了一下,他的话题转的很快。
“嗯?”他尾音轻扬,追问。
“我个人的私事,没必要跟你说。”
“翅膀硬了,我也确实管不了你了。不过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向华和你弟弟,死了。”
“死了是吧,墓地在哪,带我去。”张雨欣不相信他的鬼话,很坚定,很执着。
“墓地?你觉得我有那个好心给他们买墓地?骨灰早就撒进海里。”陆海宁嗤笑。
“我不相信!”
“你要是还不信,那就算,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去证明。”
陆海宁很平静,他的镇定同张雨欣比起来,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雨欣瞪大眼睛,手里头抓着鱼竿,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他很镇定,很平静。
“你骗我对不对?你真得就那么狠心?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向少光杀陆家人的时候,可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再说,我狠不狠心,你难道不知道?”
“所以……你要报复下去,对吗?向家还剩一个我。”张雨欣的手在抖。
她和刽子手并肩坐在观景台上,怎么不抖、不怕。
她通亮的眸子里覆盖上一层浅浅的水雾,长睫毛在颤抖、翕动,如轻薄的蝶翼。
“趁我心情好,你最好早点回芝加哥,不然,我也无法保证什么。”陆海宁语气淡漠。
“陆海宁,认识你真得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张雨欣甩掉手里的鱼竿,“你是我见过最冷血、最无情的人,你根本没心,像你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她很气愤,站起身就走。
鱼竿那头被鱼咬了一口,整根鱼竿就掉进了水池。
空气里还留着她身上的香气,但原地,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坐着。
认识他,是件很没意思的事吗?
张雨欣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有点沉不住气。
她一路跑到花园里,一个人趴在密闭的阁子里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声在空荡荡的阁子里传来,绵远悠长。
他笃定的语气告诉她,她素未谋面的父亲和弟弟都死了,被他害死的。
一报还一报,他最终还是做到了,替陆家的人偿还了血债。
他的手上沾了她亲人的血。
没有动她,只是因为还下不了这个手?
毕竟,命运弄人,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